
一朝暴富的老公突然變得唯利是圖,讓我不要在無謂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我高燒39度,他拉著我去陪客戶喝酒。
我小腹脹痛,讓他陪我去醫院產檢,他卻說我矯情,叫我不要打擾他開會。
在他長期的逼壓下,我患上了雙相障礙,隻能靠藥物和心理醫生治療。
可他竟直接停掉了我的卡,一臉怒其不爭。
“與其把錢花在這些騙人的東西上,不如想想怎麼給公司創收,成天無病呻吟,拖累我的腳步!”
父親來看我,我囑咐他去接,可聽到的卻是父親車禍的消息,再見麵時已是一具冰涼的屍體。
我悲痛欲絕,打電話給他,那邊一片歌舞升平。
“你說接人啊......我忘了......你說爸死了?”
“死就死了吧,反正他年紀大了,又給不了我們一點幫助,這下減輕負擔了,喪葬的事你自己看著辦,我這邊有個千萬的單子要簽,你別再煩我了!”
接二連三的刺激下,我流產了。
知道這個消息後,他竟讓我招進來的學妹助理頂替了我的位置,絕望之下我萌生了自殺的念頭。
當被人發現時,我已經喝下大口農藥,口吐鮮血。
在被推往急救室的路上,我瞥到他扶著受傷的江雪兒,不斷地噓寒問暖。
他的電話不斷響起,卻被他一一掛斷。
江雪兒勸他回去,他卻捧住她的臉。
“什麼狗屁生意,在我眼裏,沒有你一根手指重要!”
那一刻,我徹底清醒。
他心裏不是利益至上,隻是沒有了我!
......
我的瞳孔渙散,隻覺得身體在被來回切割著。
耳邊除了儀器的聲響,隱約傳來葉楓憤怒的聲音。
“田熙喝農藥了?是她教你這麼說的吧!警告她,不要再耍這種無聊的把戲!”
“我沒有開玩笑,你愛人的肺部受到嚴重腐蝕,現在還在搶救,你快來醫院一趟!”
麵對護士的急迫,一道柔弱的女聲響起。
“葉總,你就去吧,萬一學姐真出什麼事呢,我一個人可以的......”
葉楓當即打斷她,言語中帶著嗔怪。
“你胡說什麼呢?你是為了公司才崴了腳,我怎麼能不管你?至於她,一個隻會賣弄的廢物,要是真死了才好了......“
聽到葉楓的話,饒是護士都有了火氣。
“你這人怎麼這麼冷血?”
葉楓不以為然的笑笑。
“田熙,你在跟前吧,鑽研這些歪門邪道不如多提升下自己,雪兒剛進公司,就談成了千萬的單子,可你呢?”
“我的公司不養蛀蟲,你如果繼續將時間浪費在死人身上,農藥的錢我出,反正沒用的人在我眼裏,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電話戛然而止,而我的心陷入了死寂。
本就微弱的求生意誌如殘燭般湮滅,監護儀上的心率直線下降。
這可嚇壞了急救的醫生,連忙給我推了一針腎上腺素。
液體的注入,讓我恢複了短暫的機能。
看著還在堅持的醫生,我拜托道。
“不用白費力氣了,我死後......將我的骨灰葬在我爸身邊......”
作為醫生,最怕的就是病人主動放棄,連忙出聲鼓舞道。
“你要振作起來,絕對不能放棄!”
“人的命運從來都掌握在自己手裏,不是為誰而活!”
“你就這樣死掉,別人會為你流一滴淚嗎?他甚至還會笑你懦弱,難道你就甘心這樣嗎?”
一句句勸誡振聾發聵,我不由回想起同葉楓白手起家的歲月。
我們在苦難中相互扶持,他將我視作珍寶。
沒有賓客的婚禮上,他對我許下誓言,此生絕不負我。
可就在翻身以後,他對我棄之如敝履。
我死去的父親,我流掉的孩子......一幕幕痛苦的回憶侵蝕著我。
最後定格在被推進急救室的前一刻。
那曾經屬於我的關切和包容,被他盡數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女人身上!
我不甘!
憑著這份不甘和憤恨,我從鬼門關爬了回來。
躺在病房裏的許多天,我仿佛與世界隔絕。
除了醫護,沒有一個人來探望我。
作為我世上僅存的“親人”,葉楓更是如同消失一般。
好像真如他所言,我這種廢物,即便死了也掀不起他內心半點的波瀾!
治療的日子如同監禁,為了延緩發病的頻率,我隻能強迫自己沉浸在過去的記憶裏。
可上廁所時,門外兩個醫護的閑聊,殘忍的撕開了我的自欺欺人。
“這床的病人真是可憐,剛流產又吞了毒藥,好不容易活下來,這麼多天老公沒來看她一眼!這種渣男真該死!”
“可不是嘛,人最怕比較,我負責的那間vip房,人就是崴了個腳,她老公直接把院長叫去治療了,你說誇張不誇張?”
“這種體貼又多金的男人,怎麼就輪不上我呢?”
聲音逐漸遠去,而我癱坐在馬桶上,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
我聽到的瞬間,就知道他們口中的男人,就是葉楓。
聽到他的所作所為,我不禁流下了淒然的淚水。
當看到父親血肉模糊的屍體時,我有多無助!當我得知再一次流產時,我有多崩潰!
可這個別人口中的好男人,他卻在花天酒地,在悉心照顧著別的女人......
那句“一個隻會賣弄的廢物,真死了就好了”的謾罵,如夢魘般縈繞著我,讓我的病痛更加劇烈的折磨著我。
崩潰的情緒再次蔓延,這次我沒有吃藥,而是強忍著痛苦,打給了負責我的醫生。
“醫生,我願意接受你們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