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希的嘴一張一合,看著被簡希拉到身後的傅雲深投來的勝利的眼神與挑釁的笑容,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與悲憤衝上心頭。
“給 雲深道歉!”簡希的話是那麼地冷酷。
六年的付出,換來的隻有欺騙和痛苦,所有積壓的絕望和痛苦讓程述白止不住地發著抖,他倔強地抬頭,嗓音發抖,視線卻絲毫沒有逃避,“不可能!”
“程述白,你怎麼就不懂呢?你我夫妻一體,你傷害雲深就等於裴家在打傅家的臉,簡家與傅家世代交好,你就非要這麼鬧是吧?既然如此,我聽說程家最近在競標城北的一個項目,要是此時被爆出來行賄,你說......”
程述白難以置信地抬頭,心痛地幾乎要碎裂,她竟然用程家來威脅他?
“程述白,我倒數三個數,這個電話打出去,你們程家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我就不保證了。”
“.”
“2.”
“1”
......
“對不起!”程述白死死地咬著下唇,身體止不住地發著抖,在所有的不甘與痛苦下,他卻隻能選擇向讓他失去七個孩子的“凶手”道歉。
兩人離去後,程述白瞬間癱軟在地上,他終於明白,哪怕是他付出了六年,哪怕他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在傅雲深麵前,都一文不值。
程述白出院的那天,簡希說公司忙沒有來,他獨自收拾好行李離開,而就在病房的轉角處,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希希,我的手已經好了,你每天工作那麼忙,不用天天來陪我換藥。”
“你這雙手是畫畫的,不能受一點傷。”
門縫裏,程述白看著口口聲聲說公司忙的簡希,此刻正貼心地給傅雲深擦著藥,動作是那樣地輕柔,就好像在對待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希希,六年前是我不懂事,決定婚姻是束縛,才會一心逃往國外追求藝術,但我現在才知道婚姻和藝術並不衝突,我現在真的後悔了,你跟程述白離婚,嫁給我好不好?”
程述白看著簡希的背影一僵,他知道,她在猶豫。
無邊的苦澀蔓延,可能是被刺痛地多了,此刻程述白的心裏竟疼得隻剩下了麻木。
反正就要離開了,也沒有什麼可以留念的。
他回到了家,推開房門才發現自己原本的房間被改裝成了畫室。
而就在這時,簡希和傅雲深回來了。
“雲深要開始創作第七幅畫了,你是他的靈感源泉,住地近點更能激發他的靈感,你的房間光線最好,就改成畫室了,最近委屈你先住客房。”
傅雲深也識趣地走了過來,裝模做樣地拉住程述白的手臂,“述白哥,你放心,這副畫我一定會帶上你的署名的。”
再次麵對這兩人,程述白一點應付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默默地將手從傅雲深手中抽開,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隨便。”
傅雲深頓時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而簡希也顯然是一愣,她原本以為程述白又要鬧好久,卻沒有想到他竟然直接就這麼答應了,他答應地那樣輕鬆,反倒是心裏不是滋味。
程述白收拾自己的東西來到客房,默默收拾著行李,既然決定要走了,他也沒有什麼值得留念的。
門響了兩聲,簡希走了進來,許是察覺到氣氛有些冷淡,她先開了口,“朝南的房間已經在裝修打掃了,不會讓你在客房住很多天的。”
“嗯。”程述白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對了,你父親已經成功競標到城北的地皮,簡氏作為合作商也進行了三個億的資金扶植,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
程述白的手終是一頓,他終於明白在簡希的眼裏,這場婚姻從頭到尾不過是等價交換。
他轉頭平靜地看著簡希,眼神中沒有質問沒有憤怒,“如果當年傅雲深沒有出國,你會跟我結婚嗎?”
簡希的臉上閃過片刻的遲疑,她沒有直接回答,“述白,做這種假設沒有意義。”
而在簡希的回答中,程述白知道了她的答案。
“小姐不好了,傅先生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