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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盡平生空待白述盡平生空待白
清湯香菜

1

結婚六年,程述白的六個孩子卻各個意外身亡。

同時,簡希的竹馬傅雲深在京市舉行畫展,名為《父親的痛苦》的六幅係列畫名聲大噪,被藝術圈評為天才之作。

畫中的主人公正是他。

《痛苦》《迷惘》《折磨》《虛無》《崩潰》《空洞》這六幅畫清晰地描繪了作為父親的程述白在失去孩子時的絕望神情。

而他曾經的六個孩子的屍體,被做成了標本,擺放在畫架上。

鏡頭前, 傅雲深笑容清淺,他挽著身旁的簡希,“這次畫展的成功,我還想感謝一個人,她就是我的摯友簡希,多年前我創作陷入瓶頸,靈感枯竭,是她主動給我提供了靈感,我才能創作下這六幅畫作。”

一瞬間,程述白如墜冰窟,他瘋地一般衝進簡希的辦公室,逼問她真相。

而簡希隻是挽了挽頭發,眼神冷漠。

“那六個孩子死了比活著有意義。”

“雲深是裴家世交之子,又是我從小到大的好友,我不忍心看到他因為缺少靈感而痛苦,再說了,雲深那種不可多得的藝術天才,你能作為他的靈感源泉應該感到慶幸。”

程述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拚命地質問著簡希:“他們都是你的親生骨肉啊!”

而程述白越聲嘶力竭, 簡希就越平靜,襯地程述白更像一個瘋子。

“那不過是幾個還沒有開智的生物,連人都算不上,苦難是藝術創作的溫床,失去幾個沒有價值的孩子換來的藝術是無價的。”

程述白隻覺得喘不上氣,他還清楚的記得;第一個孩子,僅出生三月卻因食物中毒身亡。

第二個孩子,年僅兩歲,與程述白外出時卻遭遇車禍當場死亡。

第三個孩子,在四歲時,程述白帶他去遊樂場,卻遭遇綁匪綁架撕票,屍骨無存。......

這六年來,程述白無時無刻不生活在痛苦中,他將一場場的意外歸結到自己的身上,認為都是因為他沒有保護好這六個孩子。

但現在這一切都有了答案,親手害死中六個孩子的,竟是它們的親生母親。

就在這時,醫院打來電話,“程先生,孩子怕是不行了!”

這是他們的剛降生兩個月的第七個孩子。

程述白瘋得一般將簡希拽到醫院,醫院的檢查報告顯示是因為使用了過量的氫氟酸才導致神經受損的,麵對鐵證,簡希也是毫不遮掩。

“兩個月大的孩子,連自主的思想都沒有,死了就死了,她的死亡可以帶來最偉大的藝術作品,雲深這一係列畫一共要創作十二幅,隻要再死五個,他的畫作就能完成了!”

“到時候, 雲深成為火遍大江南北的藝術家,而你作為他的靈感繆斯也會享受到同樣的光榮。”

話音落定的瞬間,程述白的臉色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顫抖著手狠狠地扇在簡希的臉上,“瘋子!你個瘋子!”

而就在這時,傅雲深來了,仇人見麵那是分外眼紅,但還沒等程述白發泄心中的怒火,醫生就急急忙忙地趕了出來,“程先生,您再去看最後一眼吧。”

“哄——”的一聲,程述白腦子裏的神經悉數斷裂,他的孩子又沒了。

程述白瘋得一般就要衝進搶救室,幾個黑衣保鏢卻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一腳將他踹到在地上。

傅雲深的眼裏迸發著光亮,“希希,程述白現在痛苦的狀態很好,給了我很大的啟發,我想開始我係列畫的第七幅創作。”

說著,傅雲深立刻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畫板,“靈感轉瞬即逝,而隻有繪畫能將這一刻永遠定格,我之前創作的都是程述白失去孩子後的痛苦,我這一次想表達不一樣的主題,父親在無法保護孩子後的絕望。”

“如果這畫能創作出,將會是我係列畫中最出色的作品!”

簡希點了點頭,她看著跪在地上雙目猩紅,目呲欲裂的程述白,然後開口,“去把那東西扔進焚燒爐。”

”不!不要!“程述白聲嘶力竭地吼叫著,他還沒來得及看這孩子最好一眼,掙紮著要起身的他卻被一腳踹在了地上,他絕望地看著麵前的兩人,仿佛被一雙大手無情地扼住喉嚨。

一片火光衝天中,響起的是兩人的笑聲。

原來,他的痛苦和苦難,在他們眼中隻是創作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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