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歲那年,
我救下被堵在巷子裏毆打的謝時宴。
從此除了我,沒人能讓患有失語症的他開口說話。
25那年,謝時宴成為京圈頂尖律師後,
我們順理成章結了婚,
所有人都覺得,他愛我如命。
可律所新來的實習生不信這個邪,
總以請教案情為由,一次次逼他開口。
第101次時,謝時宴將她趕下車,
勒令她一個人走回來。
哪知路上遇見綁匪,蘇晴被綁走,生死不知。
謝時宴徹底瘋魔,
拋下我,瘋了一般去尋找她。
直到警方發現渾身是血的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流著淚擁吻。
照片流出,我成了多餘的那個人。
當晚,謝時宴卑微求我,聲音顫抖,
“她還沒脫離危險,你能不能......別為難她。”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
她的安危,與我何幹?
既然他想當啞巴,我也不是非要當救世主。
......
我將會場布置好。
正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就被熟悉的聲音打斷。
“陸小曼!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兒?”
謝時宴打量著會場粉色的布置,還有滿地的薔薇,一臉不悅。
我一時有點懵,好奇地打量著他。
明明我已經離家半個月了,他今天才想到來找我這個妻子。
他見我微微一愣,默不作聲,語氣放緩道:
“晴兒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呢,我還得繼續在她家陪著。一周年的結婚紀念日,就先不辦了吧。”
我沒好氣地看著他。
“謝時宴,誰說我布置的是結婚紀念日會場了?”
謝時宴看透一切的眼神盯著我。
“你還裝?這兒不就是我當年向你求婚的地方嗎?你特地選這裏,布置的這麼浪漫還說不是為了我們的一周年結婚紀念日?”
我將指甲掐進肉裏,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他隻記得這裏是他求婚的地方,卻忘了我為何選在這裏。
爸爸被冤枉是殺人凶手時,無法洗脫罪名,一躍從這裏跳了下去。
我心灰意冷地想要追隨爸爸的腳步,卻被謝時宴從天台拽了下來。
他掏出口袋中的戒指,單膝向我跪下。
“小曼,叔叔沒能等到的清白,我幫他討回!他沒能走完的路,我陪你走!嫁給我,好嗎?”
所以無論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我都會選擇在這裏舉行。
“我隻是暫時陪她度過這段難熬的時間,你依舊還是我的妻子。”
“不過.....晴兒現在情緒還不穩定,你就將這一周年結婚紀念日打造的這麼隆重,害的她受到刺激,略施小懲應該不成問題吧?”
他揮了揮手,助理將一箱子搬了過來。
箱子拆開後,裏麵竟是我父親生前為我打造的各種木製娃娃。
他眼神向助理示意後,助理拿起錘子狠狠砸向了一個娃娃。
“不要!!”
我驚恐地想要上前阻止助理的行為,卻被謝時宴緊緊抱住,動不了分毫。
那都是我父親的嘔心瀝血之作,讓它們代替他陪伴我成長。
眼見著一個個娃娃在助理的錘子下粉身碎骨,我狠狠地咬上謝時宴的手,直至咬的鮮血淋漓。
謝時宴吃疼地鬆了一下手,我趁機掙脫開他的懷抱,搶奪下最後一個娃娃。
隻是助理還沒反應過來,錘子硬生生地砸在我的手背上,仿佛手要斷裂了。
謝時宴見狀眉頭緊皺,無暇顧及自己的手,而是上前查看我的雙手。
“你要是這雙手廢了,你爸的木工手藝就無人傳承下去了,你又要自責了。”
他吩咐助理拿來紗布和棉簽,小心翼翼地替我包紮。
竟又像回到了父親去世時,我悶在房裏不眠不夜的用木頭雕刻娃娃,手上被刀子磨得鮮血淋漓。
是謝時宴不忍看下去,紅著眼拽著我的手為我包紮傷口,厚厚地纏上一圈紗布,綁個難看的蝴蝶結。
“小曼...你放心,我不會讓叔叔一直背負冤屈下去,以後我也不會讓你再受一點委屈了。”
他對我的承諾做到了。
一個法學門外漢,僅用三年躋身京圈頂尖。
而他執業首案,便是不眠不休為我父親推翻的鐵案昭雪。
我也沒有受過任何委屈,直至蘇晴的出現。
謝時宴再次給我打上蝴蝶結時,竟已經不是以前那般難看。
而像蘇晴發夾上的蝴蝶結形狀,十分刺眼。
“小曼....晴兒年紀還小,你別跟她計較了好不好?你不覺得她一驚一乍的樣子跟剛上大學的你一樣?”
我直接扯開他綁的紗布,丟在地上。
用未受傷的手拿起錘子砸向他被咬傷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