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爺爺看向正點頭哈腰的靳錫,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沒有靳司言的默許縱容,那個楚什麼瑤的敢在我孫女的婚禮上如此放肆?”
“海城想娶妍妍的青年才俊,能從這排到港口!我蘇家的孫女,還輪不到你們靳家來作踐!”
“你們靳家欺人太甚,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靳錫的臉色越來越白,說話都不利索了,
“蘇董息怒,兩個孩子風風雨雨十幾年,感情總不是假的,妍妍那麼喜歡司言,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這婚約的事是不是再聽聽妍妍的意思......”
我沒說話,隻是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
爺爺立刻會意,冷哼一聲,
“我看就不必了,妍妍的未婚夫,我另有人選。”
說完,他轉向我,語氣瞬間慈愛,邀功似的笑道,
“妍妍,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一個挺拔的身影從容步入大廳,沈聿站定,目光沉靜地望著我,唇角帶著溫和的弧度,
“妍妍,我來了。”
我心中悸動,麵上卻故意撇過頭,語氣帶著幾分嬌嗔的埋怨,
“沈大隊長真是公務繁忙,再晚來一步,隻怕就要給我收屍了。”
“人家的小青梅都有竹馬撐腰,就我孤苦伶仃受盡欺負......”
我是開玩笑的,可沈聿卻慌了,
他麵色一緊,上前一步,
“對不起妍妍,是我來遲了......”
他伸手要替我擦淚,我卻突然抬頭,衝他綻開一個狡黠的笑,
“騙你的,來的正好,喏,我的婚禮,正好缺個新郎。”
“胡鬧!”
我話音剛落,靳錫就跳出來反對,
“沈聿不過就是蘇家的一個保鏢,哪裏配得上妍妍?”
我冷笑一聲,譏誚道,
“配不上?那也總比那隻喂不熟、還會反咬一口的白眼狼強萬倍。”
我選擇沈聿,不僅因我們自幼相識。
更因前世,我幾次為靳司言輸血瀕危,是沈聿一次次將我拉回人間。
原以為我嫁人後他會遠去,可我死後,抱著我的墓碑痛不欲生的,也隻有他。
直到那時我才看清,誰才值得托付。
原來這麼多年,我被靳司言蒙蔽了雙眼,從未看見這個對我用情至深的男人。
爺爺見狀十分滿意,當即就要宣布繼續舉辦婚禮,隻不過新郎是沈聿。
我按住爺爺的手,不緊不慢地開口,
“爺爺別急。”
“今天這事,還沒完呢。”
我看向靳錫,語氣悠閑卻帶著壓力,
“靳總,靳司言把我的臉都丟光了,臨走前還要再踩上兩腳,你打算怎麼懲罰他?”
靳錫的臉漲得通紅,汗如雨下。
沒等他開口,我又繼續道,
“我倒有一個好辦法。”
“靳司言不是仗著有我這個移動血庫有恃無恐嗎?從今天起,這血,我一滴都不會再給。”
“至於維特魯集團給靳氏所有的項目,渠道,資源…”
我頓了頓,欣賞著靳錫恐慌的表情,
“即刻起,全部終止。”
“他靳司言敢用蘇家的錢養小三,就得有本事承受蘇家的怒火。”
“不行!”
靳錫脫口而出,聲音發顫,
“妍妍,司言父母去的早,靳氏就他這一個獨苗,你這樣做不是讓靳家絕後嗎?這是要了我老靳家的命啊......”
我似笑非笑地嘲諷道,
“他咒我活該懷不上孩子的時候,可沒想過給靳家留後。”
“都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養了他十二年,用我的血續了他的命,他要是真念著這點情分,”
我逼近一步,語氣極盡嘲諷,
“不如讓他跪下,喊我一聲母親。”
靳錫瞠目結舌,
“這…這簡直是在開玩笑!”
我臉色驀地一沉,厲聲道,
“你也知道這是玩笑!”
“他想認,我還不屑有這種寡廉鮮恥,是非不分的兒子!”
我轉身挽住爺爺的手臂,語氣帶著徹底的失望與決絕,
“爺爺,您看到了,蘇家十二年的心血養出來的不過是條白眼狼。”
“既然靳總不舍得管教,那我們也無需再留情麵。”
我的目光定格在靳錫麵如死灰的臉上,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當初靳家是怎麼靠著蘇家起來的,現在,就怎麼給我原封不動地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