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媽媽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帶著嚴厲的嗬斥。

食堂阿姨疑惑的抬起頭，周圍排隊的人也好奇的看過來。

“外麵做的麻辣燙沒營養也不幹淨，你在食堂逛一圈，我看看讓你吃什麼。”

我能感覺到，食堂裏的同學落在我身上那探究的目光。

胸前的監控器掃過每一個窗口，烤肉飯，蓋澆飯，米線，拉麵，餃子，漢堡。

食堂一共三層樓，我都繞了一圈，直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媽媽那邊終於替我選好了。

“去三樓左數第五個窗口買一份蔬菜沙拉，多加點蔬菜，少放沙拉醬。”

“然後去右數第三個窗口打一份拉麵，再去一樓買兩個雞腿。”

周圍的同學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偶爾有人看過來，眼神裏帶著好奇和疏離。

“不是吧，她媽連這個都管？”

一個女生捂著嘴語氣裏充滿稀奇。

“真嚇人啊。”

她旁邊的同學小聲地感歎著，卻又忍不住往我這邊多看幾眼。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奔走在食堂裏。

如果我不照做，媽媽會立刻切斷我的所有生活費。

這些年，她為了不讓我逃離監控，所有花銷，都是通過監控器確認數額後，她轉給我，我才能付錢。

我的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一頓飯食之無味。

等我回到宿舍時，幾個舍友已經回來了。

寢室氣氛還算輕鬆。可我卻更加緊張了，生怕媽媽突然開口，打破這份輕鬆。

為了不惹惱媽媽，我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拿出白天記的筆記，打算整理一下。

我剛拿起紅筆，把重點圈出來，準備抄到另一本筆記本上時，媽媽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要你不要弓著腰，我這裏視線為什麼和平時不一樣？”

她的聲音很大，完全沒有顧及宿舍安靜的氛圍。

我嚇了一跳，手裏的筆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慌忙低聲解釋。

“媽，學校的桌子比家裏的高一點。”

她冷哼一聲，繼續發難。

“你看看你的筆記，黑黑的一大片，不是讓你用紅筆改錯嗎？”

“你愣著幹什麼？又在想那些有的沒的是不是？我警告你，你現在的目標就是好好學習！”

見我遲遲沒有動作，媽媽的聲音帶著憤怒和懷疑痛斥道。

舍友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互相交換著不可思議的眼神。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都快嵌進肉裏了，身體微微發抖，壓低聲音哀求道。

“媽，在宿舍裏的時候能不能別這樣監視我了？”

媽媽冷笑一聲。

“你別想騙我，我還不知道你？”

“你不就是想騙我以為你回到宿舍，實際上想偷偷出去，和男人胡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