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秒,我的眼前出現了裝滿水的玻璃杯。
“您可以用這個潑他。”
看不出來這個服務員還挺上道,等會再給他一百小費。
我接過玻璃杯,毫不客氣地全部潑在了白允執的臉上。
被當眾下了麵子,他的聲音變得尖銳而刺耳。
“陶淺,你給我等著!”
我心情還不錯:“中國人一向講究禮尚往來,你幫我卸妝,我幫你洗臉,兩清了。”
顯然,白允執不想兩清。
他咄咄逼人:“你除了化完妝的樣子能勾引到人,素顏的你簡直沒眼看。”
“隻有我才會接受素顏的你,也隻有我才會捧著你!”
說到這,白允執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柔和:“陶淺,我們在一起不是很般配嗎?”
理由令人發笑。
“你化妝不就是想得到認可,我知道你的素顏給你帶來過傷害,你用你素顏的樣子談了一個長相帥氣的男朋友,這難道不是最好的反擊?”
如果我學化妝隻是為了改變他人對我外貌的看法。
那我注定是可憐蟲。
可我有實力,比白允執更有實力。
正是因為意識到這點,他的戀醜癖裏逐漸摻雜了嫉妒。
男人的嫉妒心,來得莫名其妙且醜陋。
在這段關係中,他的確在捧著我。
要想得到一樣東西,必然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這是他該做的,他卻理解成這是對我的施舍和救贖。
我覺得好笑:“就你這點格局,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行,你最好別後悔!”白允執信誓旦旦地說道:“到時候你求我回心轉意,你看我搭不搭理你!”
我的兩個前男友也說過同樣的話。
後悔?為什麼要後悔?
再漂亮的皮囊也有衰老的一天,他們自信的本錢不就是那副皮囊。
一段失敗的感情不會打倒我。
我的目的很明確,我要往前走,我要往高處走。
在這過程中,壓力不可避免,愛情不過是調劑品。
“這位先生,你的言行打擾到其他客人用餐了,再鬧下去我就報警了。”
服務員的話讓白允執想到了什麼。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服務員,陰陽怪氣道:“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早就勾搭上他了吧。”
造謠對有些人來說,跟呼吸一樣簡單。
我抬手狠狠給了白允執一巴掌。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用力,我總感覺他的鼻子被我打歪了。
白允執捂著臉,落荒而逃。
第二天,同事告訴我公司樓下到處散落著一個女人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