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長得醜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從小到大，外貌帶給我的從來都是負麵評價。

初中時，《醜八怪》這首歌被他們說成是專門給我寫的。

其中有一句歌詞是醜八怪能否別把燈打開。

有次學校停電，他們紛紛起哄千萬別來電，不想看到我這張醜陋的臉。

上高中後，醜女榜在同學之間傳閱，我的名字位列第一。

平心而論，我並沒有醜到難以入目的程度。

隻是我醜的同時，成績還名列前茅。

在老師眼裏，我是尖子生，是每科成績都是年紀第一的學霸。

這樣的學生在自己的班裏，自然會把我當成教育那些差生的例子。

“多學學人家陶淺，說不定以後你們還要給她打工。”

這句話引起了他們的不滿。

他們嘲笑我，鄙視我，孤立我。

歸根結底，他們在嫉妒我，嫉妒我長得醜，成績好，老師看重，來開家長會的家長也會注意到我，順便說出那句：“別人家的孩子成績怎麼就那麼好。”

隻是他們忽略了一點，我不會一直這麼難看。

一個人想要變好看最快捷的辦法是學會化妝。

高考完的暑假，我照著美妝博主的視頻一步步學，終於學有所成。

學會化妝的我，大學生活過得很不錯。

一副好看的皮囊確實能帶來好處，也能解決不少麻煩。

時隔四年，高中同學聚會那天，我化了妝，裝作走錯包廂走了進去。

班花曾經的男朋友殷勤地向我搭訕，罵過我的那些男的女的都想我留下來。

“正好空出一個位置，你就坐這吧，大家遇見也是一場緣分。”

我笑了笑：“算了，你們同學聚會，我就不打擾了。”

“一點都不打擾，空出來的位置是我們班醜女的，幾年不見肯定更醜了，有她在我們飯都吃不下。”

話音剛落，他們默契地哄笑起來。

我拿出手機，播放他們爭先恐後挽留我的錄音。

“很可惜，我就是陶淺，這麼久沒見你們還是老樣子，令人惡心。”

通過化妝，外貌帶給我的不再都是負麵評價，甚至還能成為我的利劍。

而認識白允執純屬意外。

我不小心撞到了他，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手裏的咖啡先灑了他一身。

他沒有罵我，反而遞給我一張濕巾。

對於他的舉動，我習以為常，讓他把收款碼給我。

他給我的卻是微信二維碼。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他說：“從你一進來，我的目光就被你吸引了，我想試著爭取一下。”

好友申請通過，我轉了兩百過去。

“一碼歸一碼，以及我不會喜歡隻對我的臉感興趣的男人。”

回到家，我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沒有化妝。

不是我自戀，我化完妝的樣子滿分的話大概可以打八分。

兩個前男友隻喜歡我化完妝的樣子，盡管說著會接受我素顏的樣子，結果連裝都裝得勉為其難。

白允執是先看到我的素顏，然後再來接近我。

這讓我很奇怪，一來二去，我和他變得越來越熟悉。

直到正式確認關係。

我不止一次試探，試探他是不是真的不介意我的素顏。

答案讓我以為我找到了那個例外。

可事實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