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末,我和父母悠閑在家,突然聽到社區廣播緊急通知。
“社區燃氣管道泄漏,馬上就要發生大爆炸!”
“各位居民隻剩最後一小時逃生!”
我手機都嚇掉了,試探性嗅了一口,空氣中果然彌漫著燃氣的味道。
可我這是三樓,這麼高都能聞見,樓下豈不是更濃?
小區裏像炸開了鍋,瞬間陷入一片慌亂。
我和爸爸相視一眼,猛然從沙發上蹦起來。
“趕緊收拾東西!”
可媽媽卻叉著腰,破口大罵道,“咋咋呼呼的,跟個神經病一樣!”
......
收到信息第一時間,我立刻拿上房本和戶口等重要證件。
爸爸則趕緊收拾貴重物品下樓,打開車後備箱裝了上去。
媽媽依舊不為所動,還在一旁非常不滿意地抱怨。
“又不是沒時間,這麼著急忙慌幹什麼?”
她朝我翻了個白眼,“一點體麵也沒有,虧你還是我生的。”
媽媽總喜歡因為一點小事,罵個沒完。
放平時我肯定懟回去了,可現在情況緊急,我沒空搭理她,隻能在心裏一個勁祈禱。
可千萬別在這時候犯病!
我手上的動作飛快,生怕晚一秒,我就和房子一起淪為廢墟。
可媽媽卻是一副悠哉遊哉的狀態。
樓梯間裏堵滿了人,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我爸下去一趟半天才上來,我更是擠不下去。
照這個搬法,東西還沒搬完,小區就爆炸了。
我眼神一轉,抱起一床被子,就從窗戶扔了下去。
“你瘋了嗎?東西就是讓你這麼糟踐的?”
我沒理會她,又扔了幾袋衛生紙下去。
現在就可以有緩衝,直接扔東西下去也不怕被摔壞了。
“這麼咋咋呼呼,人沒死,丟臉丟到家了!”
“怎麼就你倆怕死怕成這樣!這不還有一個小時嗎?”
“活不起了是嗎?這麼丟人?”
我隻當作是耳旁風,嘴巴都沒張一下。
燃氣味越來越重,我們父女倆剛想再扔點什麼東西下去。
下一秒卻看見,樓下的衛生紙和被子竟被人趁亂搶走了。
媽媽似逮住了把柄,用力戳著爸爸腦門。
“你娘生你沒生腦子?”
“沒人看著,這種時候別人不搶你的搶誰的?”
“就你倆這副蠢樣,死了得了,還活個屁!”
“一天天的,腦子也不長,不知道在瞎想些什麼?”
可我們總歸是幹了,就她站在那兒,一點沒搭手就純指指點點。
甚至還生氣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爸爸歎了口氣,隻得默默搬起東西,老老實實走樓梯。
可樓梯間實在太堵了,半天沒動一步,到頭來還是幹著急。
媽媽不屑地哼了一聲,見我在吹空氣床墊,又罵罵咧咧起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玩這個?”
“就跟你那蠢貨爹一樣,分不清事情輕重,腦子跟進了水似的,真不知道你缺心眼隨誰。”
“我當初怎麼跟了你爸這種少根筋的結婚,生了你這麼個沒腦子玩意?”
寵物狗來福搖著尾巴,湊過來想要哄她,媽媽卻直接拿起煙灰缸,狠狠往它頭上一砸!
它疼得嗷嗷叫,雪白的頭頂現出一個血窟窿。
“你也是個沒用的畜生!”
媽媽剜了我一眼,“一個賠錢貨,買來另外一個賠錢貨!”
我強逼自己忍下這口氣,憋在心裏。
現在可不是嘲笑的時候,也沒工夫管狗。
我打氣打得手都酸了,終於把氣墊床吹好,扔下了樓。
看著腳尖懸在距地麵十幾米高的窗外,我沉了口氣,直接跳了下去。
耳邊吹過一陣風聲,沒兩秒,我就安然無恙摔到了床上。
樓梯間還堵得水泄不通,爸爸從窗戶看了我一眼,“這個辦法好!”
我匆忙扯了扯嘴角,朝樓上的媽媽喊。
“媽,你把東西都扔下來!我在這看著!”
可她語氣卻怨氣滿滿。
“你倆少使喚我!”
“我都被你們使喚一輩子了!”
“這麼多年我給你們洗衣做飯,這種時候了,你們還拿我當傭人!”
“要死趕緊死,臨死別想再使喚我!”
我頓覺心累得說不出話,用力抓了把頭發。
什麼時候讓她當免費保姆了?
這些年,明明是媽媽一直靠爸爸養。
爸爸雖然常年出差,但我也沒少幹活。
平日裏媽媽除了罵爸爸和我,偶爾幹點家務,壓根沒做過別的事。
她卻因為姥姥重男輕女,原生家庭不幸福,就各種在家裏罵天罵地,活得跟怨婦一樣。
她自己活得不好,也見不得我和爸爸好。
擱平時,我還覺得忍忍就算了。
可此時此刻,生死競速,她還犯毛病,我的心簡直涼了個徹底。
可再怎麼樣,現在我也隻能壓下脾氣。
“媽,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你趕緊把東西扔下來......”
話還沒說完,她就尖叫。
“趕緊死!都死!”
“你們再叫我,我就直接把房子點了!大家一起歸西!”
“我這些年跟你們都受夠了知道嗎?!”
我實在無言以對。
這些年受夠的,分明是我和爸爸才對!
她一直把原生家庭的痛,施加在我們身上。
小時候,家裏條件不好,爸爸隻能去外地用命打工。
她就找各種理由虐待我,讓我毀了容,更是從小就一身病。
要不是有爸爸撐著,我真可能被她打死了。
見我安然到樓下,爸爸立馬原路折返。
可剛一進門,媽媽就指著鼻子罵。
“你個窩囊廢,腦子蠢,還沒半點本事!”
爸爸習慣性假裝沒聽見,可剛收拾好一個袋子,媽媽就生氣,抬手就把東西揚了。
“我跟你說話,裝沒聽見是嗎?”
“這意外來的好,我算是看清你們兩個了,根本就是兩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