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給我的千萬帕加尼配上頂級車位,我豪擲百萬,買下地庫最寬敞的兩個相鄰車位。
新車落地當晚,我卻發現車位上,赫然停著一輛破舊的五菱宏光。
車旁站著個油頭男人,正是我樓下的鄰居。
見我過來,他不僅沒半點心虛,反而朝我揮了揮手。
“喲,妹子,下班了啊?”
我壓著火氣:“不好意思,這是我的車位。”
他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黃牙。
“嗨,我知道!我尋思你不是有兩個車位嘛,這車位空著也是空著。”
我剛想發作,他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從兜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十塊錢。
“懂,懂,不能讓你吃虧。”他把錢往我手裏一塞。
“一個月十塊,哥租了。”
“以後這就是我的車位了啊,夠意思吧!”
1
“我的車位,不租,不借。”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手裏這張皺巴巴的十塊錢。
車位上,我花大價錢安裝的智能地鎖,此刻零件散落一地。
“咋了?我們鄉下停車一個月才五塊,給你十塊已經很多了。”
趙大強不樂意地撇了撇嘴,他又肉痛地掏出十塊錢。
“行吧行吧,看你一個小姑娘不容易,再加十塊,二十!這回夠了吧?”
我將那張十塊錢揉成一團,扔回他車前蓋上。
“現在,把你的車挪走,把我的鎖修好,否則我就報警了。”
趙大強臉上的笑僵住了。
“嘿!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
“給你錢你還不要?你什麼意思?看不起誰呢?”
我懶得再跟他廢話,掏出手機。
他一看我這架勢,更來勁了。
“怎麼?說不過就想叫人?”
“我告訴你,我們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別把事做絕了!”
他開始在我的車位前踱步,指手畫腳。
“你一個開好車的,這麼有錢,就不能發發善心?”
“你這車位空著也是浪費國家資源,我幫你利用一下,你還得感謝我呢!”
我真是被他的神邏輯氣笑了。
浪費國家資源?
這車位產權在我名下,是我真金白銀買下來的。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睡衣的中年女人從電梯口跑了過來。
“老公,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上下打量,眼神裏充滿了鄙夷。
“喲,這不是樓上那個小妖精嗎?”
“大半的不回家,在車庫裏跟我老公拉拉扯扯的,想幹什麼?”
我太陽穴突突地跳。
好家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趙大強見他老婆王芬來了,腰杆挺得筆直。
“老婆你來得正好!我好心好意跟她租車位,她還讓我賠她那個破鎖!我看她就是想訛我們一筆!”
趙大強的老婆立刻像隻護崽的母雞,雙手往腰上一叉。
“想訛我們?門都沒有!”
“一個破車位而已,停一下怎麼了?”
“我們家大強給你錢,是給你臉!”
“你還敢報警?我看你是想上新聞,讓大家都看看你有多刻薄!”
“再說了,如果不是為了停你這個位置,我老公至於開幾千公裏把車從老家運過來嗎?”
我愣住了。
開幾千公裏?
就為了停我的車位?
我什麼時候答應他們了?
這腦回路是怎麼長的,是不是被門夾過又被驢踢了?
我收回準備撥號的手機,冷冷地看著他們。
“跟你們這種人,報警都嫌浪費時間。”
我指了指地上散落的零件,又指了指那輛破舊的五菱宏光。
“聽好了,我隻說一遍。明天早上七點之前,把你的車,從我的車位上挪走。把我這個鎖,原封不動地修好。”
“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我懶得再看他們一眼,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趙大強的叫囂。
“嘿!你嚇唬誰呢!一個破鎖能值幾個錢!明天七點?我偏不挪,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腳步未停,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話。
“我這個鎖,價值三萬八的德國進口智能地鎖。”
“你們可以賭一把,看看明天七點之後,需要賠償的是不是隻有這個鎖。”
2
第二天早上六點五十,我下到地庫,五菱宏光依舊停在我的車位上。
不僅沒挪,車頭甚至還刻意往外擺,將我的帕加尼堵了個嚴嚴實實。
更絕的是,趙大強那個老娘,搬了個小馬紮,正坐在我的帕加尼車頭前。
手裏搖著一把大蒲扇,嘴裏哼著不知名的鄉下小調,一臉悠然自得。
見我來了,老太太眼珠一轉,扔掉蒲扇,動作麻利地往地上一躺。
下一秒,殺豬般的哭嚎聲響徹整個地庫。
“哎喲喂!沒天理了啊!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
“不就是停一下車嗎?這是要逼死我們全家啊!我不活了啊!”
她一邊嚎,一邊拍著大腿,在地上滾來滾去。
王芬不知從哪個角落裏衝了出來,一個箭步擋在我麵前,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個不要臉的賤人!逼死我婆婆,我跟你拚了!”
她嗓門極大,汙言穢語不要錢似的,一筐一筐地往外倒。
早高峰出門的鄰居漸漸圍了過來,對著我們這邊指指點點。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隻覺得荒誕無比。
跟他們講道理?
那是對牛彈琴。
我麵無表情地拿出手機,撥通了拖車公司的電話。
“幸福小區,15棟,B2層,117號車位,有一輛五菱宏光需要拖走,對,強製拖離。”
聽到我叫拖車,王芬愣了一秒,隨即撒潑撒得更厲害了。
“你敢!你敢動我們家車一下試試!”
就在這時,趙大強也聞訊趕來。
他看到這場麵,臉色鐵青,二話不說,卯足了勁兒就朝我衝了過來。
“臭婊子!你他媽找死!”
我腳下微一側身,輕鬆躲過了他的衝撞。
他撲了個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我冷漠地看著他:“碰我一下,罪名就不是霸占車位這麼簡單了。”
拖車很快就到了。
師傅一下車,看到這又是哭又是罵,地上還躺著個老太太的陣仗,頓時麵露難色。
“這......這生意我們不好做啊。”
我沒多廢話,直接掏出手機。
“三倍價錢。”我把轉賬頁麵給他看,“現在就拖,出了任何問題,我負全責。”
師傅看著手機上那一串零,眼睛都直了,猶豫瞬間被貪婪取代。
“好嘞!您放心!”
他立馬招呼夥計開始幹活,任憑趙大強一家如何叫罵阻攔,專業的拖車工具有條不紊地準備著。
就在拖車掛鉤“哢噠”一聲,牢牢掛上五菱宏光前保險杠的那一刻。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突然從趙大強身後衝了出來,手裏緊緊攥著一塊鋒利的石頭。
他衝向了我的帕加尼。
“刺啦!”
一聲無比刺耳的銳響,劃破了地庫的嘈雜。
我猛地回頭。
我的帕加尼,那身由意大利頂級工匠手繪的星空紫車漆上,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劃痕。
從車頭,一直延伸到車尾。
這一刻,我的世界失聲了。
周圍的哭嚎與叫罵,全都變成了無聲的慢動作。
我甚至能聽見血液湧上大腦,那種嗡嗡的轟鳴。
那小男孩劃完車,還不知死活地朝我做了個鬼臉,得意洋洋地尖叫著。
“讓你欺負我爸!我讓你這破車變廢鐵!”
3
趙大強和王芬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幸災樂禍的叫好聲。
“劃得好!兒子!給這臭娘們點顏色看看!”
“讓她知道,我們老趙家不是好欺負的!”
周圍的鄰居們發出一陣驚呼。
有人認出了我的車。
“天呐,那不是帕加尼嗎?這車得好幾千萬吧?”
“這家人是瘋了吧?這下完蛋了。”
我沒有理會周圍的議論,看著那道劃痕。
價值千萬的碳纖維車身,定製的星空紫車漆,就這麼毀於一旦。
這修複費用,將會是一個天文數字。
更重要的是,這輛車,是我送給自己的二十五歲生日禮物。
是我熬了無數個通宵,畫了上千張設計圖,才換來的心血。
心痛,鋪天蓋地而來。
痛到極致,我反而笑了。
我緩緩地走過去,蹲下身。
用手機,錄下了那道猙獰的劃痕,以及旁邊洋洋得意的一家人。
他們的笑臉,和這道傷疤,形成了諷刺的對比。
我站起身,對已經愣住的拖車師傅說。
“繼續。”
我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110嗎?我要報警,我的車被嚴重損毀,價值巨大,嫌疑人就在現場。”
警察很快趕到。
可他們一到,地上的老太太立刻捂著胸口,開始劇烈抽搐,口中念念有詞,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
王芬則抱著那個“不懂事”的兒子,撲通一聲跪在警察麵前,哭天搶地。
“警察同誌,我們不是故意的啊!是她逼我們的啊!”
“孩子還小,他懂什麼啊!都是這個女人,她叫拖車要拖我們的車,孩子一害怕才......都是她刺激我們的!”
趙大強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不就一道劃痕嗎?有什麼大不了的!老子賠!兩百塊夠不夠?別他媽想訛人!”
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挑釁。
麵對這場鬧劇,經驗豐富的警察也皺起了眉。
一個未成年人,一個隨時可能“心梗”的老人,一群胡攪蠻纏的滾刀肉。
最終,警察隻能進行調解。
“女士,您看......對方有未成年人,情況比較複雜。建議您先去做個車輛定損,然後......再通過法律途徑起訴他們。”
我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攥緊的拳頭,對警察點了點頭。
“好,我會走法律程序的。”
我的順從,似乎讓趙大強一家覺得他們又一次取得了勝利,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了。
當晚,我開著另一輛代步車回家。
車剛開進地下室,一股熏天的惡臭就撲麵而來。
那氣味,像是腐爛了半個月的死魚,混合著食物發餿的酸味,還有一種令人作嘔的腥臊。
我那個剛被拖車清空出來的117號車位上。
被堆滿了發餿的廚餘垃圾、建築廢料,甚至還有寵物糞便。
上麵還被潑滿了黃褐色的液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
成群的蒼蠅在垃圾堆上嗡嗡作響。
垃圾堆的正中央,還插著一塊歪歪扭扭的紙板。
上麵用黑色記號筆寫著幾個大字。
“我們停不了,你也別想停!”
4
憤怒、厭惡、惡心......所有的情緒翻湧上來。
看著那片狼藉,我徹底放棄了通過“正常途徑”解決問題的想法。
有些人,不配被當人看。
有些道理,不值得去講。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還沒接通,幾聲醉醺醺的哄笑聲從我的帕加尼後麵傳來。
趙大強和兩個流裏流氣的黃毛,手裏拿著幾罐五顏六色的噴漆。
正準備給我的星空紫,來一場“藝術創作”。
“哎喲,哥幾個快看,這顏色多騷啊!”
“咱們給它畫個王八,再噴上騷貨專用,肯定更配!”
他們狂笑著,搖晃著噴漆罐,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住手!”我的怒吼在空蕩的車庫裏回響。
他們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到孤身一人的我。
他們臉上的驚訝,迅速變成了肆無忌憚戲謔。
趙大強晃了晃手裏的噴漆罐:“喲,大美女回來了?”
“正好,現場看看我們給你這寶貝車,換個新皮膚!”
他旁邊的黃毛也跟著起哄:“美女,別生氣嘛,哥這是在幫你,你這車太素了,不熱鬧!”
我懶得再多說一個字。
將手包扔向一邊。
一個箭步衝上前。
練了十年的跆拳道,不是為了跟人講道理的。
我一記側踢,踢飛了左邊黃毛手裏的噴漆罐。
那人“哎喲”一聲,捂著手腕就蹲了下去。
轉身,一記幹脆利落的肘擊,正中右邊那人毫無防備的肋下。
他悶哼一聲,像隻蝦米一樣弓著身子倒在地上。
前後不過三秒。
趙大強懵了。
隨即是惱羞成怒的暴喝。
他抄起旁邊消防箱上的金屬扳手,紅著眼就朝我頭上砸來!
呼嘯的風聲擦著我的耳朵過去。
我側身躲過這致命一擊。
然而,雙拳終究難敵四手。
就在這躲閃的空隙,我被另外兩人抱住了雙臂。
我奮力掙紮,卻他們的蠻力將我死死壓製。
“砰!”
我被他們合力狠狠摔在地上。
臉頰擦過粗糙的地麵,火辣辣的疼。
趙大強一腳踩在我的背上,用盡全身力氣碾了碾。
骨頭仿佛要被踩斷。
他蹲下來,用那隻油膩的手拍了拍我的臉,酒氣撲麵而來。
“不是很能打嗎?啊?再給老子橫一個看看!”
“一個女人家家,開這麼好的車,不就是出來賣的嗎?裝什麼裝!”
他從我散落的手包裏翻出了帕加尼的車鑰匙。
他得意地按下了解鎖鍵,那扇我視若珍寶的鷗翼門緩緩升起。
他坐了進去,沾滿泥汙的鞋底在我的定製羊毛地毯上反複碾踩。
留下一個個肮臟的印記。
他點燃一根煙,深吸了一口,用一種極盡輕蔑的眼神看著我。
然後將那枚煙頭,狠狠地按在了駕駛座的真皮上。
“滋啦!”
那是皮革被燙穿的聲音。
也是我的心,被燙穿的聲音。
我的眼睛瞬間布滿血絲,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意從心底滋生。
趙大強吐出一個煙圈,舉起手裏的扳手。
對準了那塊價值百萬的中控屏幕。
“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粉身碎骨!”
就在那扳手即將落下的那一刻。
“嗡!嗡!嗡!”
十幾道能刺瞎人眼的遠光燈,從車庫入口處亮起。
引擎的咆哮聲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而來,震得整個地庫都在嗡嗡作響。
一道暴怒的吼聲炸響。
“誰他媽的敢動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