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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遠錚眉頭一皺，麵上隱隱有些發怒：“薑雲歌，你這是在威脅朕嗎？”

還未出聲，沈清然先一步攥住蕭遠錚的衣袖，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陛下，雲歌妹妹也是一片誠心，倒顯得我是故意為難她和婢女了。”

蕭遠錚臉上頓時劃過一抹心疼：“清然，還是你最體貼。”

這時，身邊李太監湊到蕭遠錚耳邊說了幾句，他麵色黑了些。

“雲歌，念在清然為你求情的份上，今天的事就算了，但是你必須替清然出宮辦件事。”

薑雲歌隱隱覺得有些不簡單，但看著一旁阿秋滿臉鮮血的模樣，還是咬牙應下。

城門處，數不清的難民一哄而上，隻為爭奪一碗粥。

李太監遞過麵紗，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不屑：“娘娘，這是麵紗，請您替皇後娘娘施粥。”

“可以，但要到何時才結束？阿秋那邊......”

他揮了揮浮塵，嗓音拔高：“自然是三天，隻要您認真辦好差事，那個宮女自然不會出事。”

薑雲歌的心這才放下心，認命般地戴上麵紗。

整整三日，薑雲歌都頂著烈日施粥，好幾次差點中暑暈厥過去。

聽著耳邊讚頌沈清然的話，薑雲歌心中一片麻木。

她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堅持到日落就好了。

正想著她將一碗粥遞到乞丐手裏，準備換粥桶時，對方卻猛地將碗一摔。

“什麼粥，連米都沒有，難喝死了，大家說對不對！”

跟在他身後的幾個乞丐附和著：“可不是，隻有清水的粥怎麼喝，幹脆都別喝了！”

幾人作勢要掀粥棚，她身後的兩個侍衛卻不在。

薑雲歌勉強穩住心神：“各位聽我一句，如果你們有任何不滿......”

話音未落，對方手中的碗猛地砸落在她的額頭上，厲聲大喊：“別聽她廢話，掀翻這裏。”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進來，數不清的爛菜葉和石頭砸在她身上。

薑雲歌想躲避，卻被為首的人狠狠踹倒，她這才看清對方胳膊上的“沈”刺青。

就在局勢快要控製不住時，城門處的士兵才姍姍來遲，製止了這場暴動。

最後隻有薑雲歌一人落得個滿身臟汙，額頭鮮血直流的下場。

回宮的路上，不少人見到她這幅模樣，忍不住偷笑。

忍著心底的酸澀，薑雲歌回到了宮殿，卻發現阿秋已經奄奄一息。

薑雲歌瞬間紅了眼，“阿秋，你怎麼傷這麼重，我現在就給你去找太醫......”

阿秋卻搖了搖頭，神色滿是悲愴：“不，娘娘，您一定要保重，為雲念小姐報仇。”

“不，阿秋，不要睡......”

薑雲歌撕心裂肺的喊聲響徹整個殿內，可床上的人卻早已咽了氣。

感受著懷中人冰涼的體溫，薑雲歌痛得失聲。

她猛地拽住灑掃的宮女質問，眼中的怒火快要噴出。

“阿秋為什麼會傷這麼重，還沒人來治！”

對方渾身一哆嗦，止不住搖頭。

“是皇後娘娘命人打傷的，還不許任何人看望她，真得不關奴婢的事！”

薑雲歌心一涼，猛地衝出宮想去找蕭遠錚要個解釋。

狂風砸在臉上，宛若刀子刺進心中，痛得她全身發抖。

路過禦花園時，一陣歡笑聲傳了出來。

薑雲歌抬起步子上前，見到的就是煙花下蕭遠錚緊摟著沈清然的一幕。

“清然，以後歲歲年年我們都在一起。”

兩人親密依偎的模樣宛如當頭一棒，讓薑雲歌最後一絲幻想落空。

她艱難地移開目光，露出個荒繆的笑。

最後，她一個人守著阿秋的屍體枯坐了一整夜。

天明時，她將阿秋的屍體送到火房，捧著骨灰出了宮。

等她再回來時，才發現整個寢殿亂糟糟的，像是被洗劫一般。

還沒反應過來，侍衛就蜂擁而上，將薑雲歌鉗製在地。

“來人，薑雲歌藏匿汙穢，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