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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雲歌再睜開眼時，阿秋正抱著她哭訴。

“娘娘，您臉上的傷，太醫說會留疤，這可如何是好......”

薑雲歌腦海裏回蕩著蕭遠錚斬斷鐵絲的一幕，啞聲應了句。

“留就留吧，我不在乎了。”

走進來的蕭遠錚正好聽見這句話，心頭一顫。

靠得近了，他才發覺薑雲歌身形消瘦不少，臉色更是白如紙。

“雲歌，當時情況太著急了，我沒想到會傷到你，朕已經命人去尋最好的祛疤藥。”

“往後絕不會有任何人傷害你。”蕭遠錚邊撫上她的臉，“接下來朕都留在這陪你。”

可傷害她最深的人一直都是蕭遠錚啊！

接下來的幾日，蕭遠錚不僅替她換紗布上藥，更是喂飯換衣。

在得知蕭遠錚為了照顧她推了早朝時，宮裏更是掀起她即將複寵的傳聞。

可薑雲歌的心，卻像一灘死水，無波無瀾。

蕭遠錚時不時瞥向沈清然寢殿的眼神，半夜離開的身影。

一切都昭示著他的心不在她這。

傷好那日，恰逢中秋宴會，薑雲歌跟在蕭遠錚和沈清然身後一同入了席。

一坐下，四麵八方的打量與議論聲接踵而至。

“聽說貴妃娘娘毀容了，她一個醜八怪怎麼有臉來參加宴會呢！”

“俗話說得好，山雞變不了金鳳凰，誰能想到她汲汲一輩子，什麼都沒得到。”

“也就是陛下念著昔日情分，不然她一個無子毀容身份還低的女人早被趕出宮了。”

薑雲歌沉默地咽下口中的果酒，目光落在正給沈清然簪鳳釵的蕭遠錚身上。

溫柔的模樣一如從前，隻不過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默默摘下她曾視為定情信物的玉鐲，一個人離了席。

蕭遠錚心中隱隱不安，剛想上前一步，沈清然猛地驚呼一聲。

“有刺客！”

薑雲歌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夥人刀劍刺向沈清然的方向。

她本能向後躲避，卻被身側的蕭遠錚一把拽到沈清然身前。

利刃猛地刺破血肉，薑雲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蕭遠錚正將沈清然牢牢護在懷中。

薑雲歌麻木的心猛地一縮。

恍惚間她仿佛憶起三年前替蕭遠錚擋刀蘇醒時，他滿臉慶幸的模樣。

“雲歌，此生我絕不負你。”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薑雲歌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一片晦黯。

再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懸梁和床幔。

見她醒來，蕭遠錚激動地握住她的手，眼底的青黑顯得分外憔悴。

“雲歌，你終於醒了，當時情急之下我失了手，這才......”

哪有什麼失手，隻不過是他為了救沈清然不顧一切罷了。

見薑雲歌一臉死寂，蕭遠錚的心緊了些。

“雲歌，你別這樣，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就算是天上的星星......”

看著蕭遠錚承諾的模樣，積攢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我要你把妹妹還給我，我要她活著！”

薑雲歌的聲音卻被沈清然婢女的哭喊聲蓋住。

“陛下，娘娘她腹痛得厲害，太醫說孩子可能要保不住了。”

蕭遠錚急得麵色大變，目光卻看向薑雲歌。

“你走吧，她比我更需要你。”

蕭遠錚驚訝地看了薑雲歌一眼，“雲歌，等我回來。”

薑雲歌麵色平靜地閉上眼，夢見了許多前塵往事。

一會是她拖著昏迷的蕭遠錚走出深山，一會是她陪他風光回京。

甚至還有她們大婚那日的一幕，最後卻定格在妹妹慘死的一幕。

薑雲歌猛地驚醒，剛平複心情，侍衛卻猛地將她拽下床。

還沒弄清楚情況，薑雲歌就被帶到沈清然寢宮。

下一秒三個巫蠱娃娃砸落到薑雲歌身上，蕭遠錚麵色黑得嚇人。

“解釋！為什麼要用巫蠱之術害清然流產，薑雲歌，虧我還以為你知道錯了！”

薑雲歌緊咬著牙，“如果我說與我無關，陛下信嗎？”

蕭遠錚臉色更加駭人，氣得舉起長劍，眉眼都是威壓。

“薑雲歌，你別以為朕不敢傷你，侍衛從你宮中親自搜出來的！”

“現在清然危在旦夕，隻有用下毒者的心頭血才能救她一命，這是你罪有應得。”

薑雲歌唇中溢出一抹冷笑：“若是我不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