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院那天,項母的消息來了:
“北城那邊已打點好,隨時可以過去。”
薑清妍看著短信,臉上沒什麼表情,隻回了一個“好”字。
她回到別墅,拿出項嶼川這些年送她的珠寶首飾。
每一件珠寶,都在提醒著她過去的自作多情。
她拉著行李箱,去了京城最大的二手珠寶行。
老板認得她,眼神有些詫異,給出了一個公道的價格。
薑清妍爽快點頭,拿著那張支票,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預定了最快飛往北城的機票。
站在機場大廳,她回望這座京城。
這裏葬送了她兩段感情,讓她成為了別人口中的笑話。
還有她研究植物的手,可能再也恢複不了......
薑清妍拔掉手機卡,隨手扔到垃圾桶裏。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登機口。
沒有不舍,隻有解脫。
與此同時,項嶼川正在公司處理文件。
秘書敲門進來,神色有些猶豫:
“項總……下麵的人彙報,薑小姐今天……把她名下所有您贈送的珠寶,都變現了。”
項嶼川筆尖一頓,隨即勾了勾嘴角。
他以為薑清妍還在為植株和手傷的事鬧脾氣。
這種變賣禮物的舉動,在他眼裏無異於小孩子耍性子,不過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況且,顧念念和許南州已經出國度蜜月了。
他心裏那點執念,好像也忽然淡了。
念念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項嶼川心想,也許是時候安定下來了。
和薑清妍結婚,似乎也不錯。
她畢竟跟了他三年,是個合適的妻子人選。
這個念頭一起,竟有些迫不及待。
他立刻吩咐秘書:
“去準備一下,把我保險櫃裏那枚戒指取出來。再訂一餐廳,布置得隆重些。”
他精心策劃了一場求婚。
包下了他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家西餐廳,鋪滿了她喜歡的香檳玫瑰。
他記得她喜歡某個樂隊的曲子,特意請來了那個樂隊現場演奏。
布置好一切,他拿出手機給薑清妍打電話。
可他打了無數個電話,那頭卻是冰冷的“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預定的時間早已超過,薑清妍卻始終沒有出現。
耐心耗盡,他莫名覺得有些焦躁。
他猛地起身,驅車趕回別墅。
推開家門,一片寂靜。
他喊著她的名字,無人回應。
項嶼川快步上樓,衝進臥室。
衣帽間裏,屬於她的那一半,空空如也。
梳妝台上,她常用的護膚品、首飾盒,全都不見了。
他像是意識到什麼,瘋狂地拉開每一個抽屜。
空了,全都空了。
所有屬於薑清妍的痕跡,都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仿佛她從未在這裏生活過。
項嶼川僵在原地,手裏那枚精心準備的鑽戒盒掉在地板上。
他終於意識到,她不是賭氣。
她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