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許沐不打算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帶走,太麻煩。
所幸就打算等自己做完催眠手術以後再說。
誰知手機卻忽然接到江祈年助理的電話。
“太太,不好了,先生他犯病了!”
饒是自己心裏無數次說要放下他,還是忍不住的心疼,她壓住心裏的那份關心。
冷漠的回道,“宋南衣不在他身邊嗎?”
“在,但是......太太你還是過來看看吧。”
助理發過來的地址,是郊外的一家跳傘俱樂部。
宋許沐看著休息室裏呼吸急促的男人,和一旁氣定神閑的宋南衣。
“誰讓你把太太叫來的?我都說了我沒事。”
“先生,你臉色都白了。”
“我都說了我沒事,是我自己沒做到,南衣不開心是很正常的。”
原來是宋南衣要跳傘,而江祈年因為身體原因產生了恐懼。
“所以,叫我來就是為了給我看這一出戲?”
真把自己當做是兩人之間感情的調味劑了嗎?
“姐姐你別多想,是姐夫想要報答我之前的救命之恩,所以才來陪著我一起跳傘的。”
宋許沐冷笑,“所以呢,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
宋南衣抿著唇,露出一副無辜又無措的標簽。
“夠了,沐沐,別這麼跟南衣說話。”
“好啊,那你們還叫我來做什麼,讓她給你治病不就好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嗎?”
宋許沐毫不留情的揭露兩人背著自己的苟且。
江祈年的臉色果然難看了一瞬,但快速的恢複了原樣,蹙眉道,“就連這種事你都要計較嗎?沐沐你明明知道如果不是南衣,那一次我可能就死了。”
“為什麼你這麼小肚雞腸?”
他咄咄逼人,句句維護著宋南衣。
仿佛她這十多年來的付出是笑話,還抵不過宋南衣的一次救贖。
宋許沐不想再過多糾纏,轉身要走卻被一旁的宋南衣拽了回來,“姐姐,姐夫犯病了你不救他嗎?”
“別碰我。”
宋許沐不願摻和他們之間調情的玩鬧,甩開了宋南衣的手。
誰知宋南衣尖叫一聲,還沒等宋許沐反應過來,她就拉著宋許沐跳下了高架台。
強風在她身邊呼嘯,宋許沐地心臟仿佛驟停了。
半晌,她才沙啞地大喊救命。
砰!
兩人雙雙落入水中,濺起幾米高的水花。
無數河水湧入她地耳中,鼻腔,嗆得她根本睜不開眼。
不遠處,宋南衣也在掙紮。
緊接著,又是一陣落水聲。
江祈年朝兩人遊了過來,送許沐用盡全力的呼喊著他的名字,可男人毫不猶豫地遊向了宋南衣。
那一瞬間。
宋許沐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兩人相處的畫麵,從兩人淩晨看過的海,萬裏徒步看過的夕陽。
到現在男人絲毫沒有留戀的離開。
真心,瞬息萬變。
宋許沐已經麻木,河水淹沒她的全身。
直至她失去所有意識。
睜開眼,宋許沐躺在一張破舊的木床上。
四周一片黑暗,外麵還依稀傳來山裏地蟲鳴。
宋許沐一眼看見了門口的牌匾,這是跳傘俱樂部的廢棄休息室。
宋許沐正想打開門離開,卻發現門被牢牢鎖死,根本推不開。
她奮力的拍打著門,外麵卻無人回應。
隨著夜越來越深,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她有幽閉症,在這樣的環境下會呼吸急促甚至死亡!
宋許沐慌忙拿出手機,給唯一的聯係人打去電話。
“救救我,祈年,救救我,我在......”
誰知男人冷漠開口,“我知道你在哪。”
“沐沐,你推了南衣,我關你幾天你好好反思。”
宋許沐愣住了,“什麼意思?”
“我真沒想到你吃醋會幹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情,你怎麼能動手去推人?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南衣已經連續三天高燒不退,我把你關在那,等你意識到錯了再出來好好跟南衣道個歉。”
“不是我做的,我根本沒有......”
她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宋許沐再一次打過去,對方已經變成了忙線的狀態。
他把自己拉黑了。
宋許沐無助地跌倒在地,無邊無際的黑暗將她吞沒,她呼吸急促。
心口如一刀割一般疼。
她看著房間裏的玻璃窗,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哢嚓。
她能夠聽見自己腳踝斷裂的聲音,但是好歹心跳是平穩下來了。
看著外麵黑壓壓的天,宋許沐想起自己第一次發病的時候。
那時候江祈年還沒有回到江家,一個人每天幹四份兼職。
那天她不小心把自己反鎖在家,沒接江祈年的電話。
男人開了五個小時的電瓶車,跑回來的時候,還差點出了車禍。
可他眼裏隻有自己,一晚上沒睡守在自己身邊。
那時候他們多好啊。
現在確是他親手將自己推進黑暗的深淵裏。
江祈年,你還真是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