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好我的小布包,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想好了,大不了就餓幾天,怎麼都能堅持到養父母來的。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媽媽竟然會出來找我。
“你這個孩子,怎麼在教育基地被改造了三個月,出來後脾氣還是這麼擰!你妹妹送你禮物,不喜歡可以不要,你冷著臉一聲不吭地離開是在鬧什麼?”
她將一塊毯子蓋在我腿上,伸手把我摟進懷裏,
“我知道你不想再看到那封情書,你妹妹年紀小,考慮不周到,她也隻是想借著這個東西讓你長個教訓,她沒壞心的。”
“好了,跟媽媽回去,你從小沒在我們身邊,爸爸媽媽對你嚴厲一些也是怕你以後走歪了路,不管你以後怎樣,你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爸媽掙下的這些家業以後都是你一個人的。”
如果我沒有得到過真正的愛,那我恐怕就要相信媽媽的這些話了。
可是媽媽,養父母家雖然經濟條件不好,但是我得到過真真正正的愛啊,那種被全心全意嗬護,信任的感覺我是知道的。
又怎麼會像你說的一樣,把傷害包裝成嚴厲,再把嚴厲包裝成愛呢?
可我不想跟媽媽解釋,在不愛你的人麵前,說得再多最後也隻會變成一句你不懂事。
我不想再被人說不懂事了。
媽媽推著我回家時,我仔細地算著養父母可能到的時間。
從村裏騎電摩或者開電三輪到縣裏,3個小時,
從縣裏坐大巴到市裏,個小時,
從市裏應該能買到火車票,到我現在的這個城市,要一天一夜。
可是現在家裏正在秋收,如果養父母收拾完地裏的農活再過來的話,要晚幾天了。
沈星遙似乎沒想到我還會回來,開門的瞬間眼中飛速地閃過一絲懊惱。
但馬上認認真真地跟我道歉,“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對那封情書有這麼大的反應,我隻是想讓你以後不再犯錯,能借它警醒自己。”
說完,對著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沒理她,轉動著輪椅和她擦身而過,回了臥室。
身後,我聽到她在委屈地問媽媽,“媽媽,我都道歉了,姐姐為什麼還不原諒我。”
......
深夜,躺在床上,雙腿又酸又脹,我被折磨得根本睡不著。
沈星遙開門時,我閉上了眼睛。
我感覺到她偷偷地在我枕頭下麵放了個東西,感覺像是本書。
我沒有揭穿她,臨走了,我也想看看親生父母的反應,看看他們是不是和上次一樣不由分說就給我定了罪。
翌日清晨,
妹妹借口幫我打掃房間,‘意外’地從我枕頭下麵發現了一本黃色書籍。
她慌張地把書拿出去給爸媽看。
爸爸一怒之下把書撕爛扔到了我的臉上,
“你就是改不了是嗎?不是給男同學寫情書就是看這些東西,你在裏麵學了點什麼東西,就是不學好是嗎?”
這一次,我的心緒沒有任何起伏,像是斬斷了最後一絲對親情的留戀,
我抬頭,對上他那雙恨鐵不成鋼的眼睛,
“嗯,改不了。”
“啪!”
一個耳光扇過來,
我直接被從輪椅上扇翻到地上。
“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女兒?”
被打的恐懼瞬間侵襲我的大腦,我下意識地想要認錯求饒。
可對上爸爸那雙憤怒嫌惡到極致的眼睛,
我還是流著淚說出了藏在心裏的那句話,“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爸爸?”
想象中更猛烈的拳打腳踢沒有襲來,院門響起,我聽到了養父母和哥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