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玥和祁天奕婚後第五年,他被綁架了。
第二天,仇家把他被折磨致死的錄像發給了寧玥。
殷紅的血泊中,祁天奕全身血肉模糊,“玥玥,活下去,幫我照顧好弟弟。”
寧玥抱著手機哭得撕心裂肺,
祁煜把崩潰的她攬在肩頭,柔聲哄著,“嫂嫂,你放心,我一定給大哥報仇。”
後來,她遵從祁天奕的遺願,成了祁煜身邊的最得力的助手。
白天在名利場為他衝鋒陷陣,晚上為他洗手作羹湯。
祁煜的訂婚宴上,他一邊牽著未婚妻陸晚音的手,一邊牽著寧玥的手,
“晚音和阿玥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那時她以為他對她隻是對長嫂的依賴,直到祁煜在宴會上身中烈藥,紅著眼角瘋狂吻她!她瘋狂掙紮,卻聽他失智低吼——
“為什麼要拒絕,你是我的女人!”
......
第二天一早,她猛地驚醒。
看到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寧玥倒抽一口涼氣。
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祁煜為什麼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女人,她明明是他的嫂嫂!
她穿上衣服出去,卻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寧玥是我老婆,我憑什麼不能和她親熱!”
“祁天奕,你別忘了,現在你在她眼裏不是祁天奕,而是你整容後的新身份——祁煜!”
這話像一道晴天霹靂,劈得寧玥呆愣在原地。
什麼意思?什麼叫祁天奕整容後的新身份?
難道祁天奕...根本沒死?!
她死死咬著唇,透過虛掩的門縫看過去。
隻見他的兄弟陸城一拳打向祁煜,憤憤不平,
“你說你對我妹妹一見鐘情,又不想讓寧玥離開你,所以才想出了假死換身份這一招,現在你整容也整了,名字也改了,馬上就要和我妹妹訂婚了,又和寧玥睡在一起,你要我怎麼放心把我妹交給你!?”
男人微微側身躲過,黑眸劃過一絲煩躁,“我說了,昨晚隻是個意外,我現在隻愛音音!”
“那你現在對寧玥到底什麼感情?”陸城一臉懷疑。
“我把她當名利場上的工具,回家做飯的保姆,拴在身邊的一條狗!因為用習慣了,所以不想扔掉,明白了嗎?!”
轟——!
寧玥的頭皮瞬間炸開,耳邊隻剩下尖銳的耳鳴。
她踉蹌著後退,卻不慎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悶響。
“誰在外麵?”祁天奕戒備的聲音響起。
陸城連忙推門出來,卻沒看到人影。
他看著被狂風吹開的窗戶鬆了口氣,“沒事,是風把窗戶吹開了。”
寧玥踉蹌著跑出祁家連片的別墅區,雙腿軟得幾乎站不起來,胃裏一陣陣地幹嘔。
“祁天奕,你沒死,你竟然、一直在騙我......”
難怪,難怪她總是覺得祁煜和祁天奕的身形、習慣那麼相似。
原來,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
“哈哈哈......”她淒然笑出了聲。
多可笑啊,結婚第五年,她的老公愛上了別人,改頭換麵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她無力滑跪在地上,想起六年前第一次見到祁天奕,也是在這樣一個狂風驟雨的夜晚。
那時,母親意外撞破寧父的奸情,傷心難產而死,隻留下她和繈褓中的妹妹相依為命。
繼母蔣馨柔進門後,打耳光、挨戒尺幾乎成了寧玥的日常。
吃飯時,多吃了一口飯菜,要被打。
進門時,關門的聲音大一點,要被打。
幹活時,動作慢一點,也要被打。
這次,她被趕出來的原因,是不乖乖嫁給一個比她大三十歲的老男人。
“忤逆不孝的東西,給我滾!”
絕望之際,一雙黑色皮鞋停在了她身邊,巨大的雨傘將她牢牢護住。
“要幫忙嗎?”
她懵然抬起頭,猝不及防撞進一雙幽沉的黑眸中,他伸出手,
“或許,我可以幫你逃離這裏。”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祁天奕那張俊美妖冶的臉,一雙桃花眼幾乎要將人的心魄都攝走。
她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到了他的手心裏。
他一把將她拉起來,用大衣裹住她濕透的身子,橫抱在懷裏。
後來發生的事,美得像一場夢。
祁天奕幫她把妹妹的撫養權搶了回來,又給了寧玥一場世紀婚禮。
新婚夜,寧玥看著祁天奕因醉酒而微紅的眼角,輕輕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他眼神一暗,俯身下來,一夜瘋狂。
婚後,他會滿足她的所有的願望,陪她漫步在大雪紛飛之中。
會記得她最愛的是山茶花,在太陽落山之前為她送上一縷花香。
會在她生病的時候悉心照顧她,為她洗手作羹湯。
他曾經發誓會愛她、護她一輩子。
可才短短五年,他就變了心。
她從他的老婆,變成了工具,變成了保姆,變成了他栓在身邊的一條“狗”!
寧玥笑了一聲,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滂沱大雨無情地砸在她身上,似乎在嘲笑著她這五年來付出的真心。
她顫著手從口袋中翻出一個印著黑色彼岸花的名片,撥通了上麵的神秘號碼。
“您好,寧小姐。”一道冰冷扭曲的變音響起,格外陰森可怖。
寧玥抿了抿唇,美眸中閃過一絲決然。
暗域是港城最大的地下組織,神秘高貴,背後的實力深不可測,隻要拿出足夠的籌碼,就能和暗域交換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脫離祁家的監測網,讓寧玥和寧欣這兩個身份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既然那個愛她的祁天奕已經“死”了,那她也應該向前看——
讓祁天奕徹底滾出她的世界!
“正在為您匹配合適的交易條件。”
“寧小姐,我們查詢到您的生辰八字特殊,故暗域給出的交易條件是——十天後,嫁給暗域少主霍凜川。”
寧玥美眸微微睜大,“霍凜川不是死了嗎?”
港城誰人不知,那位威名赫赫,殺伐果斷的活閻王,半年前就死在了一場臥底反叛的槍戰之中。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再開口時聲調竟透著一絲戲謔的愉悅,“沒錯,寧小姐隻需配合完成婚禮儀式。”
她深吸一口氣,用手背迅速擦去眼淚,
“好,我嫁!”
祁天奕能假死再娶,憑什麼她就不能和死人配陰婚?
嫁,嫁的就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