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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我的辦公室出來，路過。

李崇那個新提拔的孟菲，正站在門口，一臉驚恐地看著審計人員。

她對著辦公室裏喊：“李總！他們要把電腦都搬走！這怎麼辦啊！”

“項目還怎麼做！”

“你把人都得罪光了，這項目還怎麼做！”

李崇在辦公室裏沒有出聲。

我瞥了一眼，他正扒在百葉窗後麵，死死盯著我對麵的辦公室。

審計部門的負責人，正畢恭畢敬地向我彙報工作。

而他的辦公室，空無一人。

他臉上的焦急和恐慌，隔著一條走廊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第一次真正感到了害怕。

他不甘心。

他在那個隻剩下幾個人的小群裏，拚命發指令。

他發了一個軍令狀。

過了半小時，隻收到了孟菲一個人的回複。

她又發。

“@所有人，快來開會啊！集團要看我們的新方案！”

“@所有人，今晚新項目啟動會！不來的人後果自負！”

“孟菲剛來，大家多捧場啊！”

群裏死寂一片。

過了很久，一個剛入職的新人問了句。

“李總，我們還做什麼？”

下麵一個匿名的老員工回複了。

“別做了，沒前途了。”

“這家夥人品不行，把真大神逼走了，現在賬目爛在公司裏了。”

“還是晏清在的時候好，她做的方案才是真牛。”

李崇氣得在群裏發了一排感歎號，但又迅速撤回了。

他把那個發沒前途的人也踢了。

他的無效掙紮，我看在眼裏，隻覺得可笑。

這時，他的座機響了。

是集團財務總監打來的。

他接起電話，聲音都在抖。

“喂？錢總......”

“什麼？暫停撥款？錢總，這個項目馬上就要上線了啊！”

“我沒錢啊！你再寬限我兩天！”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李崇的臉“唰”一下白了。

“別啊！別上報董事會！我想辦法！我現在就想辦法！”

他掛了電話，整個人都癱在椅子上。

晚上，老顧的微信來了。

“晏清，李崇剛給我發私信了！”

“他問我，你是不是生氣了？”

“他想讓我幫忙說和說和，把你請回去！”

老顧發來一張截圖。

李崇的語氣軟得不行。

“老顧，你幫我勸勸晏清，都是同事，多大點事兒啊。”

“我錯了老顧！我真錯了！我被我那個孟菲迷惑住了！”

“你讓她回來，我還讓她當副總監。”

老顧回複他：“李總，你這事辦得太不地道了。”

“晏清挺好的，就是以後不跟你幹了。”

李崇：“別啊老顧！你幫我約她一下，我當麵道歉！”

老顧沒再理他。

老顧發語音給我：“晏清，他急了！他真的急了！”

“審計部都進場了！”

“我聽說，他那個項目的窟窿下周就到期了。”

“這幾天一分錢沒推進，還虧了幾百萬的合作款。”

“他現在估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冷笑回：“等著看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