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發誓用生命守護我的丈夫,冷眼看著我被他的情婦葉晚澄逼到絕境。
“既然你把我的孩子弄沒了,你就懷一個,還給我。”他低頭看著我。
“暮沉,我的心臟承受不了,你不可以。”我哀求道。
“你的心臟能不能承受,我比你清楚。”他掐著我的下巴,眼神冰冷的像在看一具屍體。
經曆一個月的瘋狂播種後,我的身體垮了,但是也如他所願懷上了。
而當我顫抖著舉起孕檢單,他竟微笑說:“很好,三個月後,我來給你做流產。”
“晚澄的孩子,也是三個月沒的。”
1
深夜十一點,一個沒有署名的同城快遞砸醒了我昏沉的睡意。
裏麵隻有一張黑色的酒店房卡和一個U盤。
我插進電腦,心臟猛地一抽。
那不是什麼病毒,是醫院內部監控係統的4K高清畫麵。
我的丈夫祁暮沉正抱著他的手術助手葉晚澄,在值班室裏擁吻。
而且視頻還不止一段。
有在茶水間的,有在樓梯口的,甚至有在手術準備室的。
我顫抖著手打開手機定位,祁暮沉的頭像顯示他正在醫院,一動不動。
我抓起車鑰匙衝下樓,開到醫院。
智能停車場的電子屏上滾動著車牌識別記錄,祁暮沉那輛黑色的卡宴,昨晚十點入庫,至今未出。
我在地下車庫B3層找到了他的車,車窗緊閉,一片死寂。
我就在五十米外的承重柱後麵等著。
淩晨四點,手術室的電梯門開了。
祁暮沉和葉晚澄走了出來,兩人臉上都帶著手術後的疲憊,但葉晚澄卻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
祁暮沉幫她拉開車門,她沒有立刻上去,而是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
我不需要看清,車載行車記錄儀那刺眼的紅點,忠實地記錄了他們長達一分鐘的深吻。
我握著U盤,走了過去。
“祁暮沉。”
他猛地推開葉晚澄,回頭看到我,又看了看我手裏亮屏的手機定位。
那張永遠冷靜自持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慌亂。
但隻有三秒。
他恢複了平靜,甚至幫葉晚澄理了理淩亂的白大褂。
“你都看到了?”
葉晚澄躲在他身後,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我愛上她了。”他看著我,語氣平靜得像是在宣布一個病人的死訊。
我感覺我的心臟在那一瞬間被他親手捏碎了。
“八年......”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祁暮沉,我們在一起八年!你說過你永遠不會......”
“八年!”他突然打斷我,聲音裏壓抑的疲憊火山一樣爆發,“阮星闌,這八年我愛你愛得太累了!”
2
“你20歲心臟病,是我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是我花了三年時間,一點點把你從你父母家暴的陰影裏拽出來。
是我教你‘可以任性、可以依賴’!”
“可你真的太任性了,你知不知道。
我淩晨三點做完一台高難度手術,累得連方向盤都握不穩,還要開車兩個小時回家,因為你說今晚有流星雨要我陪你看!”
“我為了你的心臟,放棄了海外頂尖醫院的Offer。
我留在海城這家破醫院,就是為了守著你!”
“你每次心臟不舒服,我緊張得整夜失眠。
我怕我救得了全世界,卻救不了你!”
他指著身後的葉晚澄,聲音裏甚至帶上了一絲解脫:“可是晚澄不一樣。”
“她懂我,我手術失敗,焦頭爛額時,她不會像你一樣哭哭啼啼問我‘怎麼辦’。而是會默默的幫我一起解決問題。
我累了餓了,她不會無理取鬧的纏著我做飯,而是會提前幫我點一份外賣送到辦公室。”
“在她麵前,我不用扮演那個永遠不會犯錯的神醫祁暮沉!
我也會累,我也會失敗!我需要一個不給我壓力的人!”
他說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聯網係統自動播報:“導航已開啟,正在前往‘晚澄的家’。”
他甚至沒有再看我一眼,黑色的卡宴絕塵而去。
我站在空曠的地下車庫,智能手環開始瘋狂震動,屏幕上顯示著刺眼的紅色警告:心率150。
3
我忽然想起三個月前。
那天是我們結婚六周年紀念日,也是一次百年難遇的天文觀測窗口。
祁暮沉說有急診手術,忘記了。
我在天文台等了他一夜,他第二天清晨才趕到,跪在天文台門口,抱著我道歉,說手術太棘手,對不起。
我心軟了。
現在想起來,那天他身上有一股陌生的女士香水味。
我問他,他笑著用白大褂裹住我,說是女病患家屬情緒激動,擁抱感謝時不小心沾上的。
原來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心臟的絞痛讓我無法呼吸,我癱倒在車庫冰冷的地上,摸出急救藥。
我被巡邏的保安發現,送進了急診。
諷刺的是,我被送進的就是祁暮沉的醫院。
他很快就趕來了,白大褂都沒換,神色焦急:“星闌!怎麼回事?是不是又沒按時吃藥?”
他抓著我的手,急切地詢問護士情況,一如既往地扮演著那個愛我如命的丈夫。
如果我沒有看到那個U盤,我一定又會感動得一塌糊塗。
可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立刻走到走廊盡頭,聲音壓得極低,卻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晚澄?別怕,我在這裏......對,是星闌......她老毛病了,沒事......你乖乖在家休息,別亂想,我處理完就回去陪你。”
他掛了電話,走回來,臉上的溫柔瞬間切換成對我病情的關切。
我冷冷地看著他。
兩個護士推著儀器車路過,低聲閑聊。
“聽說了嗎?葉醫生懷孕了。”
“真的假的?那祁主任豈不是要當爸爸了?恭喜恭喜啊!”
“可不是嘛,都三個月了,聽說還是個男孩,整個科室都替祁主任高興呢!”
我猛地抬頭,盯住祁暮沉。
他的臉色,在那一刻,終於變了。
“祁暮沉,”我一字一句地問,“她懷孕了?”
他沉默著,避開了我的目光。
“是。”他冷漠地承認了,“星闌,你心臟不好,醫生早就建議我們不要孩子。可是,我也需要一個孩子,我相信你能理解的,對吧?”
4
我出院那天,葉晚澄就等在我家門口。
她不再是那天在車庫裏瑟瑟發抖的兔子,而是換上了一身得體的孕婦裙。
手輕輕搭在小腹上,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阮小姐,暮沉怕你情緒激動,讓我來跟你談談。”
她摸著肚子:“三個月了,B超做過了,是個男孩。”
“暮沉說了,等我生下孩子,就和你離婚。畢竟你心臟不好,受不了刺激。”
“你以為他還愛你嗎?”她湊近我,聲音壓低,帶著惡意,“他隻是需要你這個天文台研究員的‘花瓶太太’來撐場麵。
而我,能給他一個醫生最渴望的理解和後代。”
我衝進別墅,祁暮沉正坐在沙發上,冷靜地翻閱著醫學期刊。
“她說的,是真的嗎?”
他合上書,點了點頭:“我確實打算等孩子出生再說。
星闌,我答應過你父母會照顧你一輩子,但我也有做父親的權利。”
我腦子嗡的一聲。
那個在我父母葬禮上,跪在墓碑前發誓會永遠把我當孩子一樣寵著的男人,現在要為了另一個女人和她的孩子,拋棄我了。
我情緒徹底崩潰,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上車的,我隻想逃離這個令人窒明的地方。
我開到了郊外的盤山公路,停在觀景台上。
我記得,他就是在這裏向我求婚的。
他說:“星闌,你就像星星,永遠指引著我。讓我守護你,一輩子。”
我趴在方向盤上,哭了一整夜。
心臟痛得像是要裂開,我連續吃了三次急救藥,才勉強撐住。
天亮時,我擦幹眼淚,做了一個決定。
他不是要孩子嗎?
我去找葉晚澄談判。
5
我約了葉晚澄在醫院對麵的咖啡廳。
我把一張卡推到她麵前:“這裏麵有一千萬。離開祁暮沉,打掉孩子。”
葉晚澄看著那張卡,笑了:“阮小姐,你以為暮沉的愛情,隻值一千萬嗎?”
她沒有收,起身離開了。
我以為談判破裂,心裏正盤算著下一步,卻沒想到她根本沒走。
她就等在咖啡廳二樓的樓梯口。
看到我走近,她忽然回頭對我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然後,當著我的麵抱著肚子,身體後仰,尖叫著滾下了樓梯!
我愣在原地,距離她至少還有三米。
“啊,救命啊!”
樓下的客人和服務員衝了上來,葉晚澄躺在血泊中,痛苦地指著我:“是她......是阮星闌推我的。她嫉妒我懷了暮沉的孩子!”
監控清清楚楚地拍到,我站在她身後三米處,從始至終,沒有碰她一下。
可當祁暮沉瘋了一樣衝進急診室時,他根本不聽我解釋也不看監控。
他隻看到了手術室門口那刺目的血跡,和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葉晚澄。
“孩子......沒保住。”護士遺憾地搖了搖頭。
祁暮沉轉過身,那雙曾經救過我無數次的手,此刻攥得咯咯作響。
他一步步走向我,眼神可怕得像要活吞了我。
“阮星闌,你殺了我的孩子。”他對我咆哮。
“我沒有,是她自己摔下去的。監控可以作證!”我瘋狂地解釋。
“夠了!”他抓住我的手腕,“監控隻能拍到你沒碰她,但拍不到你用言語刺激她!阮星闌,你真是惡毒到了極點!”
他低頭看著我,聲音冷得像冰:“既然你讓我的孩子沒了,那你也懷一個,再還給我。”
5
我被他拖回了別墅。
那個曾經充滿星空模型和天文望遠鏡的家,變成了我的人間煉獄。
他開始瘋狂地報複我。
一個月,日日夜夜,他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不顧我的哭喊和哀求。
“祁暮沉!我的心臟......我受不了......”
他掐著我的下巴,眼神冰冷:“你的心臟能不能承受,我比你清楚。我是醫生,我知道你的極限在哪裏。”
我的身體徹底垮了,但我的例假,也真的遲了。
檢查結果出來,兩條杠。
我懷孕了。
我以為,這是我們關係的轉機,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許會回心轉意。
我拿著驗孕報告給他看。
祁暮沉看著那張紙,臉上沒有任何欣喜,隻有一種大功告成的冷酷。
“很好。”他麵無表情地說,“三個月後,來醫院。我親自給你做流產手術。”
我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你說什麼?這是你的孩子啊!”
“晚澄的孩子,也是三個月沒的。”
他平靜地看著我,仿佛在討論一個手術方案,“你的,也要三個月。才公平。”
我終於明白了。
從他讓我“懷一個還給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是為了報複我。
“祁暮沉!你不能這麼對我!那也是一條生命啊!”我崩潰地哀求。
“你當初害死我孩子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他也是條生命?”他冷笑著反問。
“阮星闌,現在知道心疼了?晚了。”
三個月後,我被他親手送上了手術台。
從手術室出來,我虛弱得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祁暮沉沒有再出現。
第二天,病房門被推開,葉晚澄提著一個保溫桶走了進來。
“阮小姐,身體好點了嗎?暮沉在開研討會,特地讓我來給你送點補湯。”
她笑著,趁護士不在,鎖上了病房門。
她猛地走上前,捏住我的下巴,將滾燙的湯汁強行灌進了我的嘴裏。
“咳咳......嘔......”我劇烈地咳嗽。
“想知道這湯裏是什麼嗎?”她撕下了溫柔的麵具,眼神怨毒。
“是你那個三個月的孩子。”
“我讓暮沉把手術後的殘留組織給了我,特地給你熬的。”
“嘔。”
我趴在床邊,瘋了一樣用手指摳挖喉嚨,胃裏翻江倒海。
6
“這樣,你們母子就永遠在一起了。”她冷笑著欣賞我的狼狽,“疼嗎?我流產的時候,可比你這疼多了!”
“是你......是你陷害我!”
“沒錯!”她得意地承認,“我的孩子本來就有點先兆流產,保不住了。我當然要廢物利用,借機陷害你。祁暮沉那麼愛我,他永遠不會相信你的!”
“賤人!”我用盡全身力氣,揚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啪!”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猛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