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謙承進門的時候,傅雲綰正從櫃子裏拿出相冊,突然一份文件掉了出來。
她還沒來得及去撿,葉謙承已經開了口:
“雲綰,你別生氣,我隻是在和喬老師了解念蕎的學習情況,你要是不願意,我以後不會再和她說話了。””
他半蹲下身,自下而上討好地望著她。
每次傅雲綰不開心,他就用這種眼神看著她示弱,而她也總會原諒他。
可今天看清了葉謙承的真麵目,傅雲綰隻覺得惡心。
明明是他出軌,他卻能這樣麵不改色地把責任推給她。
傅雲綰不想再和他多說什麼,假裝相信了他的話。
“我相信你,我剛才隻是開個玩笑,你繼續去監督孩子補習吧。”
說完撿起地上的文件,繞過他到梳妝台前坐下。
葉謙承猶疑地起了身,傅雲綰平靜的態度讓他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他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傅雲綰的房間,看著她坐在房間裏如常地整理相冊,卻有種離她越來越遠的錯覺。
直到葉念蕎的呼喚聲把他的思緒拽回,他甩了甩頭,可能是最近太累,才會心神不定。
傅雲綰打開撿起的文件,是葉念蕎的出生證明。
她心情複雜,葉謙承之前從來沒讓她看過,現在知道了葉念蕎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反而看到了。
可看到新生兒登記姓名欄的葉念喬三個字時,她瞳孔定住了。
年久的薄紙瞬間被傅雲綰的突然緊握的手攥碎。
念蕎,念喬,她早該發現的。
她曾問過葉謙承為什麼要起這個字。
葉謙承說,這個名字是他父親撒手人寰前給未出世的孫女起的。
可笑傅雲綰第一次聽見喬夢薇的名字時,還覺得女兒和這個新來的家庭老師有緣。
沒想到葉謙承是在那時就想好了,為了打消傅雲綰見到喬夢薇時的疑慮,杜撰了亡父的遺言。
真是煞費苦心。
可惜紙是包不住火的。
她一點一點展平那張出生證明,疊好收進了自己的包裏。
又把所有的照片,一張一張扔進火裏。
傅雲綰看著火舌翻卷著舔上照片裏葉念蕎勉強的笑容,也吞噬了她和葉謙承之間深情的愛意。
離開前三天,是傅雲綰的生日。
生日宴是葉謙承一手操辦的,說要給她一個巨大的驚喜。
為了坐實自己“寵妻狂魔”的人設,葉謙承包下了京市最高檔的酒店,邀請了親朋好友和公司的合作夥伴。
宴會上,葉謙承手捧99朵香檳玫瑰,打開包裝精美的首飾盒,含情脈脈地開口:
“綰綰,這條項鏈,是為我們設計婚戒的設計師設計的,世界上唯一一條,獻給我的綰綰老婆。”
周圍的賓客都羨慕又感動地鼓起掌來。
傅雲綰站在掌聲鼎沸的中央,卻被葉謙承惡心得想吐。
他怎麼能這麼虛偽?
表現得這樣愛她,轉身又和別的女人毫無負擔地上床。
她胃裏翻湧,再也忍不住推開葉謙承,捂住嘴跑開,
葉謙承怔愣在原地,全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