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疏月瞳孔驟縮,頭皮發麻的瞬間,肚子裏的小寶急得大喊:
【死渣男你瘋了!不準碰我媽媽!】
顧夜寒硬拽著她往旁邊走,讓保鏢按住她。
秦墨這才回神,踉蹌著衝過來,張開胳膊擋在林疏月麵前,滿眼通紅地瞪著麵前的人。
“顧夜寒,你不準動她!”
顧夜寒冷笑了聲,讓人把秦墨拖進病房關上。
林疏月深吸了口氣,眼睛通紅,“你真要這麼幹?”
顧夜寒沒搭理她,拉過林絮的手,低頭溫哄:“絮絮,是她先傷了你,這次,你親自來報仇好不好?”
林絮紅著眼睛滿腔委屈,“夜寒哥哥,要不還是算了吧。”
“你怎麼還是這麼善良?” 顧夜寒滿眼心疼,“這次我陪著你一起報仇。”
說著,他攥著林絮的手,一步步朝林疏月走過來。
旁邊的保鏢心領神會,猛地將林疏月的頭按了下去。
林疏月沒有反抗。
她知道反抗隻會招來更惡心的對待。
電推剪的聲音刺耳,頭發簌簌落在地上,她仰起頭看著他們,笑出了聲:
“可以了嗎?顧總?林小姐?”
顧夜寒看著她光溜溜的腦袋,心臟莫名一抽,煩躁地丟開電推剪:
“你最好別再招惹絮絮。”
等人離開,林疏月的眼淚才驀地掉下來。
【媽媽,別難過......】肚子裏的聲音難得地軟了下來。
“林疏月。”
身後傳來秦墨的聲音,林疏月慌忙擦掉眼淚,扯出笑容回頭看過去。
秦墨看著她的光頭,抿緊唇,撿起地上的電推剪就往自己頭上推:
“你是因為我才和林絮鬧起來,這是我的錯,我還給你。”
“小墨!”
林疏月想要阻止他,可已經來不及了。
秦墨本就因為化療掉得所剩無幾的頭發,瞬間被推得一根不剩,露出和她一樣青白的頭皮。
剛放下電推剪,秦墨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嘴裏猛地噴出一大口血。
下一秒,他身體一軟,直直地倒了下去。
“小墨!” 林疏月撲過去抱住他,“醫生!快叫醫生!”
急救室的燈亮了又滅,醫生走出來時,臉色凝重:
“你弟弟的情況很危險,必須馬上做手術!現在就聯係骨髓捐獻者,越快越好,晚了就來不及了!”
林疏月轉身就往外衝。
剛跑到停車場,就撞見顧夜寒正扶著林絮往車裏送。
她猛地撲上前,死死攥住林絮的手腕:“跟我走!”
“姐姐你要幹什麼?” 林絮嚇得大聲尖叫。
顧夜寒一把扯開林疏月的手,將林絮緊緊護在身後。
“林疏月,你又在發什麼瘋?”
“我求求你,救救小墨好不好?”林疏月死死盯著林絮,聲音帶著哀求:“現在隻有你能救他......”
顧夜寒正要開口,林絮卻忽然拉住他的衣角。
“夜寒哥哥,我跟姐姐說幾句話吧。”
兩人走到無人的走廊盡頭,林絮臉上的柔弱瞬間褪去:
“想讓我救秦墨,也不是不行。”
“你想要什麼?錢?股份?還是別的?隻要我能給的,我都給你!”
林疏月紅著眼睛,語氣急切。
林絮緩緩抬起腳,昂貴的高跟鞋尖在地麵上輕輕點了點:“那你跪下,把我鞋上的臟東西舔幹淨。”
林疏月的瞳孔驟然一縮。
見她僵在原地沒動,林絮撇了撇嘴,“不願意就算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別走!”林疏月一把抓住她,跪了下來。
林絮先是一愣,隨即發出刺耳的笑聲。
“林疏月,你可真夠下賤的!”
她頓了頓,俯下身,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你說,要是讓秦墨知道,當年跟顧夜寒逃婚的是我,你是為了湊錢給他治病才替我嫁過去的,他會不會氣到直接咽氣?”
林疏月的身體猛地一僵,正要低頭,身後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呼喊:“姐!別聽她的!”
她猛地回頭,隻見秦墨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臉色慘白如紙:
“姐,不要求她!我就算死,也不要這種惡心人的施舍!”
“可是小墨,你會死的......”
“我就是死,也不要欺負你的人救我。”
秦墨死死盯著林絮,眼神裏滿是厭惡和決絕。
林絮愣了片刻,隨即笑得前仰後合。
“秦墨,你真以為我能救你?那個匹配報告是我偽造的!我喜歡你也是裝的。”
“你們姐弟倆,都被我耍得團團轉!”
說完,她再也不看兩人一眼,轉身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疏月滿腔的憤懣和絕望正要爆發,秦墨突然捂住胸口,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晃了晃,眼看就要再次倒下。
“小墨!”
林疏月連忙扶住他。
就在這時,林疏月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慌忙接起,“林小姐,查到了!林絮那份骨髓報告是假的!”
“另外,你讓我找的骨髓捐獻者,我找到了,現在就可以安排手術!”
林疏月瞬間鬆了口氣。
她慶幸自己重活一世,提前做了準備。
賣掉了之前開的花店,又從顧夜寒那裏用僅剩的股份換了一筆錢,花高價托人四處尋找合適的骨髓,才沒讓林絮的陰謀得逞。
醫生很快趕來,把秦墨推進了手術室。
十幾個小時後,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臉上帶著笑容:“手術很成功。”
林疏月喜極而泣,肚子裏的小寶也跟著歡呼:
【太好了!舅舅沒事了!】
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響起,是林父打來的。
電話剛接通,林父帶著命令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離婚證下來了,你盡快過來取走,然後從顧家徹底消失,別再給我們林家丟人。”
林疏月擦了擦眼淚,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
“沒問題。但想讓我安安靜靜地離開,我還有一個條件。”
“你說!” 林父的語氣很不耐煩。
“幫我和我弟弟安排一場假死。”
林疏月頓了頓,補充道,“這樣也算我跟你們林家徹底斷得幹淨,省得你們以後總擔心我還會找回來訛你們,不是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最終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林疏月抬頭看向手術室的方向,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真正舒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