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中向清煒感覺周身的力氣都被剝離,她左腳抽筋再劃不動水。
水淹沒了她的頭頂,她的身體很沉,人也逐漸失去意識。
橋麵上宋聞璟著急忙慌地跑來。
他與向清煒爭吵後並未走遠,而是在附近徘徊。
本想躲在樹蔭下抽支煙,他卻驚恐地發現一個男人正拿著竹竿把向清煒往河中心趕。
“混蛋,你要對我老婆做什麼!”宋聞璟朝葉父咆哮。
葉父本被憤怒燒著的頭腦冷不丁被灌了一盆涼水,他心生懼意,扔下竹竿,拔腿就跑。
向清煒眼中全是碧綠的河水,再也沒有力氣浮出水麵。
她絕望地想自己不會就這麼死掉吧。
宋聞璟二話不說跳進河裏,他攬過向清煒的肩膀,將她馱上岸。
向清煒開始吐水嗆咳,五臟六腑都像移了位,嗓子裏火辣辣地疼,身體也滾燙無比。
她昏昏沉沉地由宋聞璟帶著回了家,宋聞璟替她換了幹淨的衣服,將她塞進溫軟的被褥。
向清煒難受得隻想睡覺,可耳邊又傳來令她無比厭惡的嬌嗔。
“哥哥,我是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姐姐墜樓,她的學生卻不管不顧,我心中不忿便自顧自替去討公道。”
“沒想到葉晶晶的父親這麼暴力,居然偷襲姐姐,嗚嗚嗚~”
宋聞璟輕撫江若瑤,柔聲安慰。
“這不是你的錯,你無須自責。”
“今天我看見葉晶晶的父親穿著叮叮打車的製服,他就是個開網約車的司機。”
“這種窮光蛋能托舉女兒上貴族學校,一定是花光了前半生的積蓄。”
“他望女成鳳就盼著回本,聽不得任何人批評他女兒,甚至不惜傷人。”
“這種家庭的孩子,即便考上名校將來也是個斯文敗類。”
向清煒聽不得別人如此詆毀自己的學生,她忍無可忍嘶啞著嗓音讓眼前兩人住口。
“混蛋,你憑什麼替我原諒江若瑤這個瘋子。”
此話一出,氣憤頓時降到冰點。
自宋聞璟認識向清煒以來,她一直是溫柔可人的形象。
向清煒從未如此辱罵過他,而且還是在宋聞璟剛救了她的情況下。
這段時間他夾在向清煒和江若瑤之間左右為難,十分難受。
本想借助這場英雄救美的舉動緩和彼此的關係,卻不料向清煒根本不領情。
宋聞璟輕笑一聲,嘲笑自己的白白付出。
他也不客氣地回懟:“你總說我家太過寵溺孩子,那你如此辱罵救命恩人教養又好到哪去?”
“既然我們兩相生厭,那就分手吧!”向清煒語氣淡淡。
宋聞璟氣得渾身發抖,不知道怎麼就鬧到分手的地步。
江若瑤耳尖聽出了宋聞璟口中寵溺的孩子是誰,她彎彎嘴角開始調停。
“哥哥,姐姐還病著呢,你不要這般說她,快出去冷靜一下。”
江若瑤從管家手中接過薑湯,她不管不顧地將滾燙的湯水朝向清煒嘴邊戳。
“姐姐,喝點薑湯暖暖身子,別感冒了。”
“不用你惺惺作態。”向清煒煩躁地擋了下。
江若瑤順勢將湯水灑在向清煒胸前。
胸前的皮膚被燙起了水泡,向清煒咬牙推翻了湯碗。
幾滴湯汁灑落在江若瑤手肘,她眼淚瞬間落下。
“姐姐,你當真這麼討厭我嗎?”
本已走到房門前的宋聞璟迅速回身,他看到江若瑤被燙紅的手腕,眼裏盡是心疼。
他幾步跨過來,將江若瑤護在身後,對著向清煒大聲斥責。
“滾!”
向清煒不再多言,她披衣下床從衣櫃裏提出了行李箱。
宋聞璟站在窗台向下望,向清煒步履蹣跚地拉著大大的行李箱走遠。
江若瑤在他耳邊假惺惺道:“哥哥,你就放心讓姐姐獨自走掉嗎?”
“她會回來的。”宋聞璟斬釘截鐵。
“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現在我是她唯一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