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清煒未再與二人過多糾纏,轉身回到自己房間。
因為臨時決定出國,今夜還有很多事等著她來做。
她將證件和一些常穿的衣服打包放入行李箱,然後擰開台燈坐在案前開始批改起學生的試卷。
向清煒大學畢業後進入家族教育集團,擔任向陽私立高中的校長並兼任高三二班的語文老師。
本想陪伴這群孩子經曆高考,看著他們被心儀的大學錄取,可現在自己隻能草草退出。
在離開前,她要把這次考試的內容給孩子們講一遍,幫助他們訂正錯誤,也算是有始有終。
夜已深,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逐漸變大,伴隨著狂風呼嘯。
天氣預報說台風明天會登陸江城,看來今晚上是提前了。
樹木被吹得嘩嘩作響,突然一根樹枝“哢嚓”一聲斷裂,重重砸向了臥室的落地玻璃。
“嘩啦啦~”一陣玻璃的脆響後,狂風和暴雨從外麵魚貫而入。
向清煒桌上的試卷被吹得亂飛,她慌忙去護住這些試卷,還是有一張被狂風卷到窗戶邊緣。
她一時心急,連忙起身去抓。
“你在幹什麼?”
宋聞璟聽到房內的巨響,連忙趕來打開門,卻見向清煒走向破碎的窗戶旁。
她弱小的身軀在狂風獵獵中就像張紙,下一秒就可能被卷下樓。
“姐姐,你不要想不開啊。”
還在發燒中的江若瑤幾步上前,她看似要抓住向清煒往回拉,實則暗暗使力向前推了一把。
向清煒失去了平衡,一個趔趄向下栽去。
她聽見風在耳邊呼呼作響,而後整個人重重砸在土地上。
瓢潑大雨灑在她臉上,細密的痛感爬滿四肢百骸。
她嘔出一口鮮血,嘶啞著聲音求助,“救救我,我好疼。”
二樓暖黃的燈光映照出兩個人影,向清煒虛弱的求助聲被江若瑤嬌嗔掩蓋。
“哥哥,我想拉住姐姐,可是拉不住啊!嗚嗚~”
“沒事,是她自己作死,你已經盡力了。”
宋聞璟伸出手遮住了江若瑤向下張望的眼睛。
“別看,你暈血。”
向清煒倒在血泊中,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時,向清煒覺得自己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宋聞璟坐在病床邊,手裏端著碗白粥,他舀了一勺遞到向清煒嘴邊。
“老婆,別鬧了好不好。”
“你又是挑撥我和若瑤的關係,又是跳樓來引起我的注意,自己也沒撈到好呀。”
“若瑤是我的養妹,我們是一家人,請你對她多點寬容。”
“畢竟沒有若瑤爸爸的舍命相救,就沒有你老公我。”
江若瑤的父親原是宋家的保鏢,宋聞璟上學路上差點被綁架。
多虧了江若瑤的父親舍命相救,他才能安全獲救。
宋家父母收養了江若瑤這個遺孤,對她就如親生女兒般疼愛。
向清煒與宋聞璟戀愛時,知曉了他家這段曆史。
但江若瑤這個人,向清煒實在親近不起來。
江若瑤張口閉口熱情地喚她姐姐,但背地裏卻處處與她作對,似在怨恨她分走了宋聞璟的愛。
向清煒看到宋聞璟胃裏泛起惡心,她側身挪了挪。
“別自作多情了,我從未想過要與江若瑤爭風吃醋。”
“但你們這麼縱容她,活生生把她養廢了。”
江若瑤性格乖張暴戾,視生命如草芥,與宋家脫不開關係。
高中肄業的江若瑤想從醫,宋家就靠關係把她塞進醫院,手術時她將鑷子遺忘在患者體內,害得患者大出血而亡。
不多久她又要學建築,宋家花大價錢送她去過去鍍金,她卻學個半吊子回來,建造的房屋倒塌,宋家父母也因此殞命。
宋聞璟很是不耐煩,“我們宋家如何養育女兒好像和你沒關係吧。”
向清煒冷笑,“確實和我無關,苦果由你們自己來吃。”
宋聞璟深吸一口氣,他不想聊著聊著又吵起來,連忙換了個話題。
“我在萬壽陵定下了五千萬的雙人豪華衣冠塚,你看看給爸媽的碑文寫些什麼。”
“你不用問我,因為死掉的是你爸媽,你想寫什麼就寫什麼。”
宋聞璟最後的耐心被磨光,他憤懣地將粥碗砸在地上。
“哐當~”一聲,碗碎得四分五裂,裏麵的粥潑灑出來浸濕了向清煒的被角。
“你不要再詛咒我爸媽,他們活得好好的。”
“我忍你最後一次,今後你若再這麼說,小心我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