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要到達頂點時,老公的手機驟然響起。
沒有一絲的猶豫,他直接抽身離開。
我還沒從情欲中回神,就聽到電話那頭,他資助過的貧困生哭到哽咽。
“顧總,有個男人一直尾隨我,剛才......剛才他還突然脫了褲子對著我動......我、我好害怕。”
顧時遇擰著眉,語氣急切。
“你包裏有我買的電棍先拿在手裏,我馬上到!”
話音未落,人就要衝到門外。
我拉住他的衣角,咬牙開口。
“顧時遇,你今天要是走,我們就離婚。”
下一秒,顧時遇狠狠地甩開了我轉身離開。
我撞在床頭,一陣鈍痛,可遠不及心裏的痛。
已經是第99次了,每次我們親密的時候他這位貧困生就會遇到麻煩。
被尾隨、被騷擾、被欺負......
眼尾滾落一滴淚,我閉上眼,撥出了一通電話。
“改嫁的事,我同意了。”
1
“你不會在拿我開涮吧?真的假的?不行!你已經說了,沒法反悔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去接你!”
電話掛斷,我無力地笑了下。
沒多久,手機震動。我點開,是一條匿名發來的視頻。
我自虐似的看完,臉上一片冰冷的濕意。
淩晨過後,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
我疲憊地睜開眼,對著門口的方向開口。
“顧時遇,我們談談......”
‘啪’的一聲,燈光大亮,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
顧時遇站在門口,而他的懷中還抱著林知秋。
他顯然沒想到這麼晚我還會在客廳等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隨後,才狀似平常地解釋了一句。
“小秋剛才受到了驚嚇,腿受傷了,一個人住有點不安全,我就把她帶過來暫住兩天。”
林知秋的手還掛在顧時遇的脖子上,像隻受傷的小鹿。
這會兒像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越界,從顧時遇的懷裏跳了下來。
“嘶~”
她的臉皺了一下,又強撐著跟我問好。
“太太,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我看著她的腿,膝蓋的位置擦傷了一小塊,如果不仔細看可能都不會發現。
我扯了扯唇角,忽然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疲倦。
“嗯,你隨意。”
說完,我抬腳回了臥室。
躺在床上,我卻沒有半點睡意。
過去的點點滴滴浮現在眼前,七年感情,五年婚姻。
好像在這一天,終於走到了盡頭。
曾經抱著我,發誓會一輩子愛我的男人,消失在了平靜的歲月裏。
我擦掉臉上的眼淚,起身出臥室接水。
這半年來,我幾乎都要靠著吃褪黑素才能睡著。
可抬眼,卻看到顧時遇把林知秋從浴室裏抱出來,而她身上隻裹著一件浴巾。
雪白半露,腳上還滴著水珠。
我看著顧時遇將林知秋抱到客房,小心地放在床上。
然後半蹲著,給她的膝蓋上藥,溫柔得像是對待什麼稀世珍寶。
動作間,林知秋身上的浴巾搖搖欲墜。
他滾動的喉結,像是一根針一樣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瞬間碎片飛濺。
“要不要我現在出去給你們騰位置?”
兩人都被杯子碎裂的聲音嚇到,林知秋慌亂地捂著胸口快滑落的浴巾,眼眶迅速發紅。
顧時遇看了她一眼,轉頭皺眉看向我。
“我隻是在給她擦藥,宋念,你嚇到她了。”
我冷冷地笑了一聲。
“是嗎?那你陪她一晚,當做替我道歉吧,她應該會很開心。”
說完,我轉身離開,沒理會身後傳來的怒吼。
回到臥室拿起手機,我撥出號碼打給了律師。
“打擾了,麻煩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
下一秒手機被搶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2
“宋念!”
顧時遇臉色鐵青。
“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小秋不僅是我資助的貧困生,現在還是我公司的員工,她遇到了危險,我難道要置之不理嗎?”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
他失望地看著我,轉身摔門離開。
我死死地掐著手,良久,緩緩地鬆開,掌心裏布滿了指甲印。
這半年來,我和顧時遇因為林知秋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
多少次我崩潰地流淚、歇斯底裏。
可一次,都沒能阻擋顧時遇的步伐。
他覺得我冷血,覺得我不近人情,無理取鬧。
他和林知秋幹幹淨淨清清白白,是我思想齷齪。
可那些越距的親密,像一根根刺紮在我的心上。
就像他看得到林知秋擦破的膝蓋,看不到我額頭上鼓起的腫脹。
這次,我已經不想吵了。
我撿起地上破碎的手機,一夜的時間噩夢纏繞。
第二天,我開車出門,去買新手機,同時拿擬好的離婚協議。
回來的路上,我不小心點開了導航。
剛想關上,就聽到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您的專屬秘書小秋已上線,接下來的旅程小秋將全程陪伴您~”
我愣了一秒,再回神的時候旁邊的車子突然不打轉向燈臨時變道。
我急忙踩下刹車,可已經來不及。
“砰!”
安全氣囊彈出,溫熱的血蓋住了我半張臉。
我眼前陣陣發黑,就要失去意識前,感覺到腿間有暖流洇濕了一片。
我狠狠咬著舌尖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打電話給顧時遇。
電話在始終沒有接通的嘟嘟聲中,自動掛斷。
我也在絕望中感覺到孩子一點一點地流逝,心口疼得像是被鈍刀割開。
眼淚混著血,我閉上眼,徹底地陷入到黑暗之中。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旁邊響起護士小聲議論的聲音。
“這是偶像劇吧,因為擦破了皮,就叫來了全院的醫生給他太太檢查,這也太寵了。”
“是啊,能找到這樣又帥又貼心的老公,這輩子太值了。”
“真是同人不同命,這床的病人車禍流產了,也沒見有家人過來。而且,要不是醫生都被調走了,說不定孩子還能保住,唉。”
說著,其中一位護士注意我醒來,連忙過來檢查了一番。
“身上的外傷不算嚴重,但很遺憾,孩子沒有保住。”
我抬手摸上小腹,心臟一陣一陣地抽疼。
我盼了那麼久,得來不易的孩子,竟然就這麼沒了......
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拔掉手上的針頭,踉蹌著辦理出院。
沒想到,卻在門口看到顧時遇正小心地護著林知秋。
“顧總,我現在已經好多了,麻煩你送我來醫院了,還叫來了那麼多醫生給我檢查。”
顧時遇一臉溫柔,“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我怔怔地看著,眼淚卻大顆大顆地滾落。
原來,那個把全院醫生叫走的人,是顧時遇。
我的老公。
3
打不通的電話,是因為他在陪著林知秋。
她擦破了皮,所以顧時遇叫來了全院的醫生給她檢查。
而我的孩子,卻沒有人救治。
我死死地咬著舌尖,滿嘴都是鐵鏽味。
終於還是忍不住衝上前,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顧時遇的臉上。
他轉頭看清是我,臉色瞬間冷下來。
“宋念,你又發什麼瘋!”
“是,我是瘋了,被你逼瘋了!”
想起那個我還沒能知曉的孩子,我的心就像是快要被撕碎。
“顧總,你沒事吧?”
林知秋站在一邊被嚇到,聲音都在發抖。
“太太,你不要怪顧總,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我睜著猩紅的眼睛,揚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確實是你的錯,你明知道他是有婦之夫還故意勾引,你安得什麼心!”
林知秋捂著臉,眼睛瞬間紅了。
“我、我沒有......”
顧時遇看到,立刻將我狠狠甩開,聲音冷得沒有半點溫度。
“宋念,你別自己心臟看誰都臟!”
“這種話也能隨便說出口,你還有沒有教養!就算嶽父嶽母死得早,也不是你出口傷人的理由!”
我心臟驟縮,猛地看向顧時遇,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爸媽十五年前在家裏被活活燒死,放火的是一個綁架團夥。
因為小時候的我從他們手裏放走了一個人,他們就找到了我家蓄意報複。
那場大火帶走了我最親的人,讓我變成了孤兒。
這件事是我心裏永遠的痛,可顧時遇竟然為了維護林知秋將這件事翻出來。
果然最親近的人,才知道往哪裏捅刀子最痛。
我後退了兩步,臉色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
張了張嘴,卻吐不出半個字。
是我害死了我的父母,現在連孩子也沒能保住。
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我轉身行屍走肉般地離開。
顧時遇看著我的背影,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我身上幹涸的血跡,下意識地皺眉往前追了一步。
而旁邊的林知秋忽然開口。
“對不起,顧總,都是我給你惹了麻煩,讓太太誤會了你。”
“我看,我還是辭職吧。”
她揚著蒼白的臉強撐著說完,轉身就要走。
顧時遇再也想不起其它,連忙攔住人。
“你不要胡思亂想,你曾經救過我一命,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回去後,我將簽完字的離婚協議放在了桌子上,回了臥室。
想收拾行李離開,可剛發生過車禍,加上小產,我實在沒有半點力氣,倒在床上就意識昏沉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被人從床上拖拽到了地上。
“宋念,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現在變得這麼惡毒!”
4
受傷的腿砸在地上,瞬間疼得我抽吸了一口冷氣。
“顧時遇,你發什麼瘋!”
“我一直以為你隻是吃醋鬧脾氣,可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出這種事!”
顧時遇憤怒地說著,手機砸在了我的臉上。
顧不上疼痛,我看向屏幕,上麵是爆料林知秋小三插足的新聞,底下還有幾張她的私密照。
“你這樣是要逼死她嗎?她看到新聞後情緒崩潰差點割腕自殺了!”
我強忍著疼痛。
“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
可顧時遇根本不相信,他冷冷地看著我,不帶一絲溫度。
“宋念,做錯了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下一秒,保鏢進來將我拖走。
我拚命地掙紮。
“你要做什麼?我說了不是我!”
顧時遇站在原地,頭都沒回。
“一個新聞出來,需要另一個更大的新聞才能蓋住。”
“我隻是將你對她做的,懲罰到你自己身上而已。”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恐懼得渾身都在發抖。
“不要,顧時遇,你不能這麼對我!”
“真的不是我,你為什麼不能相信我一次!”
顧時遇微微皺起眉,下一秒,他的手機響起,瞬間臉色大變。
“不要讓她受傷,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顧時遇看都沒有看我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我絕望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被關去了地下室。
身上的衣服被扒光殆盡,一件遮羞布都沒留。
“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可以給你們錢......”
下一秒,嘴裏被塞進了抹布,一個字都說不出。
我屈辱地流下眼淚,連死都做不到。
手腳都被綁在床上,毫無尊嚴的,被人拿著相機拍攝。
沒多久,有人吞咽了一聲。
“這樣是不是太簡單了,要不要來點刺激的?”
“把葡萄塞進去怎麼樣,這樣發出去肯定勁爆。”
“這樣不好吧......畢竟是顧總的太太......”
另一個男人臉上露出猥瑣的笑。
“怕什麼,咱們不就是顧總叫來教訓一下她的嗎?”
“光這樣拍攝怎麼夠,要給她更深刻的教訓才行。”
一顆顆晶瑩剔透的葡萄被推了進去,我的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
額頭的血又流了出來,我眼前一片血紅。淚水混著血,從眼角滑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的人下去時,忽然驚恐地大喊。
“她、她流了好多血!”
“糟了!玩太過了!”
幾個男人臉色發白,連滾帶爬地跑了。
手腕被勒出了血痕,我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不顧血肉模糊的傷口,掙脫了出來。
然後,拖著麻木的身體一步步地離開了地下室。
每走出一步,都有血滴在地麵。
冰涼的湖水漫過了小腿,我看著前麵,爸爸媽媽正在向我招手......
醫院裏,顧時遇正陪在林知秋的身邊,忽然間感覺有些心緒不寧。
他皺著眉,眼前驀地閃過我絕望的目光。
這時,助理神色驚慌地跑過來。
“不好了!顧總,太太、太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