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小叔子季陽很快就到了。

他一進門，就把手裏的名牌包往沙發上一扔，整個人癱在上麵，兩條腿翹在茶幾上，一副大爺做派。

“嫂子，聽說你要給我理發？搞快點，我下午還約了人打牌呢。”

他染著一頭黃毛，眼窩深陷，一看就是常年沉迷酒色的樣子。

婆婆跟在他屁股後麵，像個老媽子一樣給他端茶遞水。

“陽陽啊，讓你嫂子好好給你弄弄，這可是咱們家能不能出人頭地的大事。”

我端著托盤走出來，上麵放著我的工具。

季陽瞥了一眼，嗤笑一聲：“就這？跟公園裏老大爺剃頭的家夥什有什麼區別？”

我沒說話，隻是點燃了那瓶特製的香薰。

一股奇異的、混雜著檀香和草藥的味道瞬間彌漫了整個屋子。

季陽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什麼味兒啊，這麼嗆人。”

我柔聲說：“這是‘聰明油’，能幫你打開天靈蓋，讓智慧的光照進去。”

婆婆和季辰一聽，眼睛都亮了。

“對對對，陽陽你忍一下，良藥苦口嘛！”

我讓季陽坐在椅子上，拿起那把銀剪刀，開始在他那頭枯草一樣的黃毛上比劃。

我沒有真的剪，隻是用剪刀的背部，按照一種特殊的韻律，輕輕敲擊他頭部的幾個穴位。

這是我從一本古籍上看到的，給靈獸開智的法門。

上一世我沒敢用，這一世，我很想看看，用在人身上，會是什麼效果。

季陽被那股香味熏得有些昏昏欲睡，嘴裏還在嘟囔：“搞這些神神叨叨的，有用嗎？”

我一邊敲，一邊在他耳邊輕聲說：

“有用，當然有用。”

“很快，你就會文思泉湧，過目不忘。”

“你會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文字，聽到別人聽不到的聲音。”

“整個宇宙的真理，都會向你敞開。”

我的聲音很輕，像催眠一樣。

半小時後，我收起剪刀，對著他亂糟糟的頭發，象征性地剪了一下。

“好了。”

季陽猛地睜開眼，眼神有些迷茫。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又看了看鏡子，發現頭發幾乎沒變，隻是被我弄得更亂了。

“這就完了？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婆婆也湊過來：“是啊，怎麼看不出什麼變化？”

我微微一笑：“智慧是內在的，不是外在的。小叔子，你現在閉上眼，仔細感受一下，是不是覺得腦子裏多了很多東西？”

季陽將信將疑地閉上眼。

幾秒後，他猛地睜開，臉上帶著一絲驚恐和狂喜。

“我......我看到了！好多字！在我腦子裏飛！”

婆婆和季辰激動地圍了上去：“什麼字什麼字？”

季陽眼神發直，喃喃自語：“道可道，非常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還有......還有拋物線的函數公式......”

他說的東西顛三倒四，牛頭不對馬嘴。

但在婆婆和季辰聽來，這簡直就是天才的囈語。

他們看我的眼神，瞬間充滿了敬畏和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