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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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坐著。

我知道，好戲才剛剛開始。

婆婆的哭嚎並沒有持續太久，見我油鹽不進，她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臉上哪還有半分淚痕，隻剩下惡毒猙獰。

「好！你不喝是吧？」她指著我的鼻子，「今天你要是不把這盆水喝了，就別想踏出這個家門！」

公公也發了話，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把門關上。家事，就在家裏解決。」

「哐當」一聲，大門被三叔從裏麵插上了門栓。

剛才還算寬敞的堂屋，瞬間變得像一個密不透風的鐵籠。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帶著審視，帶著敵意，還帶著滿滿的看好戲的殘忍。

季辰的臉色愈發難看，他拉著我的胳膊，手心全是汗。

「昭昭，你跟媽道個歉，就說你剛才是開玩笑的。快點啊！」

我甩開他的手，站起身。

「我沒有開玩笑。而且，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我的目光掃過婆婆，掃過公公，掃過在場每一個幫凶的臉。

最後，我看著季辰。

「你娶我的時候，是怎麼跟我爸媽保證的？你說你會一輩子對我好，不讓我受半點委屈。」

「這就是你說的，不讓我受半點委屈？」

我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把小鐵錐，狠狠砸在他的心頭。

季辰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婆婆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起來。

「你還敢翻舊賬！你嫁進我們季家，就是季家的人，要守季家的規矩！」

「別以為你爸媽在城裏當個小領導就了不起了，到了這兒，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

她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我心裏冷笑，原來他們早就把我的家庭背景打探得一清二楚。

「無論我爸媽是小領導，還是大領導，都跟這件事沒關係。」

「我隻知道，強迫他人，是犯法的。」

「犯法？」大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誇張地笑起來，「哎喲，嚇死我了！在自個兒家裏，讓兒媳婦孝順長輩，還犯法了？你當我們全都是法盲啊！」

屋子裏響起一片哄笑聲。

在他們眼裏，我此刻的反抗，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鳥，徒勞地撲騰著翅膀。

他們不知道，籠子外，已經聚集了成千上萬的眼睛。

手機屏幕上，觀看人數已經突破了一萬。

彈幕裏，有人在根據我直播間泄露的IP地址和窗外的零星景象，進行人肉搜索。

【這口音像是陽南地區的。】

【看窗外那個磚塔，我好像知道是哪個村了！】

【姐妹挺住！已經有人幫你報警了！】

我深吸一口氣，知道還不到攤牌的時候。

我要讓他們把最醜陋，最真實的一麵，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全國網友麵前。

「既然你們覺得這是規矩，是孝順。」我緩緩開口，「那不如，讓季辰先做個表率。」

我的目光轉向一直沉默的季辰。

「季辰，你不是最孝順嗎？這盆水，你替我喝了，也算盡了你的孝心。」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從我身上，轉移到了季辰身上。

季辰的臉，瞬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