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豬圈裏,等待著第二天的“婚禮”。
時間過得無比煎熬。
斷腿的傷口沒有得到任何處理,隻是用我原來的破布衣服隨便包了一下。
到了晚上,我開始發高燒。
傷口火辣辣的疼,我知道,它發炎了。
我甚至能聞到自己腿上傳來的腐臭味。
我渾身滾燙,嘴唇幹裂,意識都開始模糊。
“水......”
我用盡全力,朝著門外喊:“水......給我點水......”
我聽到了奶奶的腳步聲。
她走到了豬圈門口。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奶奶,我好渴,給我點水喝......”
門外傳來奶奶不耐煩的罵聲:“喊什麼喊!渴死你算了!”
“大晚上的攪得人睡不著!”
我卑微地央求:“我發燒了......我難受......”
“發燒?”
奶奶的聲音更尖銳了:“你可別死了!你要是死了,侏儒家來要退錢,我找誰去!”
她罵罵咧咧地走了。
沒有水。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身體一陣冷一陣熱。
過了一會兒,門又響了。
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門被推開一條縫,哥哥大寶的臉探了進來。
他手裏端著一個豁口的碗。
“大寶......”我虛弱地喊他。
他走了進來,把碗“砰”地一聲扔在我麵前。
碗裏的餿飯灑了一地。
“吃吧。”
他幸災樂禍地看著我:“多吃點,不然明天沒力氣。”
“明天你就是那個侏儒的老婆了,哈哈哈。”
我的心徹底寒了。
“爸呢?”我還是不死心。
“爸忙著呢。”
大寶不屑地撇撇嘴:“忙著數錢,叮囑奶奶別讓你死了,不然錢就沒了。”
爸爸,他甚至沒來看我一眼。
大寶走了,門再次被鎖上。
我看著地上那碗餿飯,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我發著高燒,渾身劇痛,想到媽媽。
一想到媽媽真的跑掉了。
她自由了。
想到這裏,我竟然笑了。
媽媽跑了,我替她承受這一切,是值得的。
“嘩啦!”
豬圈的門鎖,突然被打開了。
我緊張地屏住呼吸。
一股濃烈的酒氣衝了進來。
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是那個侏儒!
他滿身酒氣,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放著駭人的光。
“嘿嘿嘿......”他獰笑著朝我走來。
我驚恐地往後縮:“你......你要幹什麼!你家人說明天才來!”
“老子等不及了!”
侏儒咆哮著:“什麼明天!老子今晚就要洞房!”
他獰笑著,朝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