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嗬斥來得更快的,是畢風的耳光。
他的嗓音比今晚的風雪還要冷,“誰準你動慕兒?”
“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給她陪葬!”
時雨踉蹌著後退,感覺整個人都在旋轉。
她的後腰撞上堅硬的樓梯扶手,右腳一崴,也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刺骨的疼從身體各個角落炸開。
但這些都比不上心裏的疼。
曾經說會愛她一輩子的男人,不分青紅皂白,讓她給另一個女人陪葬。
姚慕兒就躺在旁邊,臉色紅潤分明半點事都沒有,卻還在捂著腦袋裝手上,順便給時雨潑臟水:
“我......我隻是想來勸時雨姐姐別跟畢哥賭氣,不知道哪句話激怒了姐姐,居然想置我於死地。”
“就算,就算姐姐剛才說已經不喜歡畢哥了,就算姐姐還說畢哥在你心裏什麼也不是,但你和畢哥畢竟這麼多年感情。”
“有再多誤會,也不能拿我撒氣吧?”
畢風臉色瞬間沉的可怕。
他攥住時雨的手腕,“慕兒說的是不是真的?在你心裏,我一丁點分量都沒了?”
畢風的力氣很大,時雨感覺自己骨頭都要斷了。
強忍著全身的疼,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
“這些話我沒說過,都是姚慕兒杜撰的。”
“我剛才確實想打她,但還沒碰到人,她就自己摔了下來。”
畢風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你是說,慕兒為了陷害你,故意從那麼高的樓梯上摔下來?”
“時雨,就算要騙人,也要講點邏輯。”
“慕兒不是這樣的人。”
畢風一字一頓替姚慕兒辯解的時候,時雨想起這樣拙劣的陷害,她不止經曆一次。
那時她剛剛從聯姻對象的婚禮上逃走,畢風的父母擔心惹上麻煩,想盡一切辦法趕她走。
有幾次陷害,差點連她這個當事人都誤以為真。
可畢風沒有絲毫猶豫,堅定地站在她身邊,甚至為了她,一人對抗整個家族,和畢家決裂。
他帶著她從零開始闖蕩事業,對著她承諾:
“時雨,不論別人告訴我你做過什麼,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懷疑你。”
畢風,原來這就是你說的永不懷疑。
我後悔了。
為了和你在一起對抗全世界,連自己的孩子都沒保住,我真的好悔啊。
時雨紅著眼看他:“姚慕兒不是這樣的人,那我呢?”
“在你的心裏,我時雨就是那種,會沒有任何原因就傷害無辜之人的壞人嗎?”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認識的畢風,不是這樣的......”
畢風臉色瞬間慘白,他慌亂的摟住她:“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時雨自嘲的笑了笑:“你知道我為什麼想打她嗎?”
“她說她給狗取名late是因為我們的孩子叫小遲,她說我的小遲,還不如一條狗。”
重複這段話時,她心密密麻麻的疼。
聲音哆嗦,卻難得鏗鏘:
“隨便你們怎麼想我,但罵小遲就是不行。”
“誰要是再敢羞辱小遲,我就跟誰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