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站在原地,緊緊盯著她的背影,固執的等她先低頭。
隻要她服軟,他可以裝作沒有聽到她說的離婚。
但時雨隻是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甚至在和畢風交錯而過時,看到他脖頸上新鮮的吻痕。
濃烈的窒息感冒了出來,心像被一隻手狠狠攥住。
原來,他和姚慕兒之間,早就越過了朋友那條線。
是她傻,
隻當他們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她很快整理好情緒,三步並作兩步往外走,每一步都格外的義無反顧。
眼看就要上車,畢風終於忍不住:
“你別忘了,今天的晚宴,你答應了陪我出席。”
時雨拉車門的手一頓。
晚宴的請帖,是給小遲慶生那天收到的。
她原本不想參加。
是小遲說想讓爸爸媽媽陪他一起去現場看看,她才點了頭。
現在小遲都沒了,參加晚宴還有什麼意義?
可是,
這也算小遲的願望吧?
畢竟,她答應了小遲一定會去。
時雨垂眸眼淚滑落,聲音帶著難以察覺的哽咽:“好,我會到場。”
京市的天說變就變。
天剛暗,突然飄起了鵝毛大雪。
時雨正準備叫司機,畢風的車就在她身邊停下。
隻能硬著頭皮上車。
手剛搭上副駕駛的車門,就看到裏麵已經坐了人。
姚慕兒搖下車窗,露出得意的笑:“時雨姐,畢哥一定要我坐副駕駛,隻能麻煩你去後排了。”
時雨扯了扯唇,驀然想起畢風買車後邀請她坐副駕駛的畫麵。
那是他們結婚後買的第一輛車。
也是這樣一個雪天,冷空氣吹得人瑟瑟發抖。
他早早開好暖氣,抱著她放到副駕上,輕柔的係好安全帶。
那時候的畢風貼在她耳邊,保證這個位置隻會有她一位女性。
而現在,他卻讓姚慕兒坐了上去。
時雨嘲弄的笑了聲。
剛在後排落座,又被姚慕兒的禮服吸引。
她身上穿著的禮服,是時雨在小遲生日那天,一家三口特意選得高級定製親子裝。
可剛剛畢風才告訴她,時間太緊衣服沒能按時趕製出來,讓她另選一件禮服出席宴會。
如今,親子裝穿在了姚慕兒身上。
與畢風的西裝正好相配。
時雨靠在車窗,忍不住想:
如果小遲看到,自己給媽媽挑選的禮服被別人穿了,會不會傷心?
肯定會吧?
他連媽媽被蚊子咬個包,都要難受半天。
如今看到她被另一個女人欺負,怎麼可能不傷心?
時雨看著漫天的飛雪。
小遲身體弱。
以往到了冬天,她總要準備很多保暖的東西讓他隨身帶著,才不會手腳冰涼。
今年,他一個人住在冰冷的墓地。
會不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