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火場裏救出繼子,自己卻被燒得麵目全非。
丈夫抱著安然無恙的兒子,看我的眼神卻隻有厭惡。
他說:“你為什麼不死在裏麵?你這張臉讓我惡心。”
後來,我在抑鬱和感染中痛苦死去。
重生回到火災那天,聽著繼子在裏麵哭喊,丈夫在外麵嘶吼著讓我進去救人。
我冷笑著撥通了消防電話,然後轉身鎖上了門,對著我那驚恐萬分的丈夫說:
“別急,我們一起等,等你的寶貝兒子,被燒成一具焦炭。”
火光映紅了我的臉。
也映紅了我丈夫周明軒那張因驚恐而徹底扭曲的麵孔。
灼熱的空氣裏滿是燒焦的味道,像是要把人的肺都點燃。
二樓兒童房裏,繼子周浩的哭喊聲一聲比一聲淒厲。
那聲音像一把燒紅的尖刀,狠狠地紮在他的心上。
而在我聽來,這聲音卻像一首動聽的交響樂。
是我前世在病床上日夜忍受劇痛時,最渴望聽到的聲音。
“林晚!你他媽還愣著幹什麼!”
“快進去救浩浩啊!你想讓他死在裏麵嗎?”
周明軒的嗓子已經喊劈了,眼睛赤紅,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野獸。
他瘋了一樣想衝過來推我,把我推進那片火海。
卻被我反手“哢噠”一聲鎖死的防盜門,死死地攔在了外麵。
我無比冷靜地看著他,看著他撞在冰冷鐵門上的狼狽模樣。
然後緩緩舉起已經撥通119的手機。
屏幕上的通話時間正在一秒一秒地跳動。
“別急,消防隊馬上就到了。”
我笑了,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結婚五年來最燦爛的笑容。
“我們一起等。”
“等你的寶貝兒子,被燒成一具焦炭。”
上一世,我就是聽了他的這句嘶吼,想也不想地就衝進了火場。
我愛他,所以也想愛他的兒子。
我用濕透的被子裹住周浩,用自己的後背替他擋住了掉落的燃燒物。
灼燒的劇痛幾乎讓我當場昏死過去。
結果呢?
周浩毫發無傷,被我死死護在懷裏。
我卻全身燒傷麵積超過百分之七十。
整個人麵目全非,成了一個連自己都不敢照鏡子的怪物。
我躺在重症監護室裏,從死神手裏掙紮回來。
第一次從周明軒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惡心。
他抱著他那寶貝兒子,像看什麼臟東西一樣看著我。
“你為什麼不死在裏麵?”
“你這張臉讓我怎麼帶出去見人?真是惡心透了!”
那是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後來,我在無盡的感染、疼痛和抑鬱中痛苦地死去。
再一睜眼,就回到了火災發生的這一刻。
重來一世,我不會再做那個為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和他的兒子,就奮不顧身的蠢貨。
周明軒,這輩子,輪到你來嘗嘗眼睜睜看著至親在火中掙紮,卻無能為力的滋味了。
“林晚!你這個瘋子!你開門!開門啊!”
周明軒徹底瘋了。
他用身體瘋狂地撞擊著鐵門,發出“砰砰砰”的巨響,整個人狀若癲狂。
我冷漠地看著,心底是報複的快意。
我太了解他了。
他自私又惜命,嘴上喊得再凶,也絕不敢自己衝進火場。
他隻會躲在安全的地方,催著我去送死。
可惜,這一次,我不會再上當了。
周明軒,這輩子,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