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民國最後一個陰棺師,身負天陰血脈,能與閻王搶人。
死人入我陰棺三日,即可還陽重生!
前世,軍閥徐老太爺為救將死的獨孫。
跪了我三天三夜,才求得我出手。
我為他逆天改命,耗盡半生修為。
可我等來的,卻是全家慘死。
徐夫人用沾血的手帕擦著手,麵露陰毒。
“要不是我兒親口告訴我,我就信了你這騙子的鬼話!”
“你不是自稱能起死回生嗎?”
“來,把你爹娘妹妹都救活給我看看啊!”
可我已為她兒子耗盡了所有氣力。
見我無力回天,她更認定我是騙子。
隨即命人將我活活釘死在陰棺裏,付之一炬!
再睜眼,我回到了徐老太爺跪求我的那天。
1
徐老太爺跪在我家門前,老淚縱橫。
“周先生,求您,救救我將死的孫兒吧,哪怕要我一命換一命......”
上一世,我就是心軟,換來滿門血災。
我深吸一口氣,心中恨意翻湧如潮,正要開口。
“吱嘎——”
院門被粗暴地踹開。
幾個荷槍實彈的衛兵簇擁著一個女人闖了進來。
來人身穿貂裘,滿臉倨傲,一把將老太爺從地上拽起。
“爹!您跟這種江湖騙子跪什麼!平白辱沒了我們徐家的門楣!”
是徐夫人,殷素。
她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厭惡。
她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直接下令:
“去,把他家那口黑棺材給我找出來,當場劈了!”
“休想再用我兒子的命,去給你自己沽名釣譽!”
聽到這句話,我渾身一震,如墜冰窟。
我瞬間明白,她也重生了!
我冷眼看著她,擋在門前。
“徐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你們另請高明吧!”
殷素重生而來,根本不信我的鬼話。
她冷笑一聲:“少廢話!既然你承認自己沒本事,就立刻把陰棺交出來毀掉!”
“不然,把你全家都吊在房梁上,用鞭子活活抽死!”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殷素,你兒子病入膏肓,活不過這個月。大夫的診斷書就在那,你大可以自己去看。”
“雖然我不知道你兒子為什麼要騙你,但事實如此。”
“他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不僅他活不了,就連徐家......”
我話沒說完,"啪"的一聲脆響!
一個衛兵跨步上前,用冰冷的槍托狠狠砸在我的臉上!
劇痛襲來,我嘴角溢出血絲。
殷素目眥欲裂:“你敢詛咒我兒子!給我往死裏打!”
我捂著臉,看向這個蠢到無可救藥的軍閥夫人,冷笑出聲。
“本來還想給你母子留條活路,既然如此,你們的命,我不管了。”
殷素氣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抵在牆上。
“江湖騙子,還敢嘴硬!”
“我兒親口告訴我,他會長命百歲!你這種賤命,也配跟我兒相提並論?”
我掰開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不跟將死之人廢話。”
前世我就看出,徐家小少爺和徐家乃是“血脈寄生”的命格。
徐家的興衰,都寄生在小少爺身上。
他活一天,徐家便風光一天,如果他死了......
當時是徐老太爺的磕頭泣血,才讓我願意逆天改命,救下小少爺和整個徐家。
如今......
我要親眼看看,沒有我的陰棺,徐家如何屹立不倒!
2
看到我臉上的笑意,殷素的臉色更加猙獰。
她鬆開我的脖子,將我狠狠甩在一旁。
“來人!給我搜!”
幾個衛兵喪心病狂地闖進我家。
我慌忙爬起阻止,卻被兩個衛兵死死按在地上。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衝進內屋。
粗暴地將我的父母和年幼的妹妹拖了出來。
上一世那血腥的畫麵,深刻地烙印在我的腦子裏。
我驚慌變臉,目眥欲裂:“殷素!你做什麼?!放開他們!”
她衝我譏諷一笑,眼神裏滿是殘忍。
“既然你嘴硬,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在殷素的授意下,衛兵們拿出繩子,將我的家人齊齊吊上了房梁!
殷素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緩緩開口。
“上輩子沒親眼看到他們是怎麼死的,是不是很遺憾啊!”
“沒關係,現在我彌補你這個遺憾。”
3
我被兩個衛兵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父母和妹妹被吊著,臉上滿是驚恐。
我眼眶猩紅,用盡力氣嘶吼:“殷素!放了他們!”
殷素卻隻是冷笑著,從衛兵腰間抽出一根牛皮長鞭。
她走到我妹妹麵前,揚起手腕,狠狠一鞭抽下!
“啊——!”
妹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稚嫩的背上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小雅!”
我猩紅著眸子,死死盯著殷素。
“放開他們!隻要你放了他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殷素停了手,甩了甩鞭子上的血跡,揚唇冷笑。
“可以,把你那口陰棺交出來,親手砸了。”
我氣得攥緊拳頭:“你怎麼就聽不懂人話!你兒子抽大煙快死了,神仙難救!”
我話還沒說完,鞭子破空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次是抽在父親的身上。
父親悶哼一聲,背脊瞬間塌了下去。
“爹——!”
殷素輕蔑地、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不喜歡討價還價的騙子。”
“我兒子親口告訴我,是你用妖法害他,勸你老實點,別再打徐家的主意。”
我絕望了,隻能在地上磕頭,額頭撞得頭破血流。
“求你了殷素!求你放了我家人!”
被吊著的父親突然吼道:“周全!你是陰棺師,絕不能向惡人低頭!”
媽媽也嘶吼:“沒錯!這種恩將仇報的東西,我們死也不救!”
殷素的臉徹底黑了。
“行啊!一家子都挺有骨氣啊!”
她扔掉鞭子,對衛兵下令:“把他們放下來,給我亂槍打死!”
“周全,你不是陰棺師嗎?”
“那讓我親眼看看,你怎麼把一灘爛肉變回活人!”
我徹底慌了。
“殷素!你不能這樣!陰棺逆命,代價巨大,我......”
我衝著她瘋狂磕頭,祈求她能饒過我的家人。
看到我這副卑微如狗的模樣,殷素反而更加得意起來。
她走到我麵前,抓住我的頭發,強迫我抬起頭。
她笑著,讓我親眼看著衛兵們舉起了槍。
“砰!砰!砰!”
槍聲震耳欲聾。
鮮血從我家人的身體裏噴湧而出。
身體被打成了馬蜂窩子。
他們流著血,閉上了眼睛。
我嘶吼著,聲音都已沙啞:“爹!娘!小雅——!”
衛兵鬆開了我。
我癱在地上,四肢並用地爬到家人的屍體麵前,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殷素帶著人揚長而去,隻留下一句冰冷的話。
“明天,我要是看不到被砸毀的陰棺,就平了你周家的祖墳!”
她走後,我抱著家人漸漸冰冷的屍體,放聲痛哭。
良久,我擦幹眼淚,眼中隻剩下刻骨的仇恨。
我將他們抱回屋內,踉蹌著走進地下室。
就算耗盡我所有的天陰血脈,燃盡我的陽壽。
也要用陰棺,將他們從閻王手裏搶回來!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也是我唯一的希望。
4
第二天。
殷素帶著衛兵再次踹開我家大門。
當她看到院子裏正在打掃的父母和妹妹時,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演戲?你們竟然敢合起夥來騙我!”
她根本不信眼前的景象,嘶吼著帶人衝進屋裏,四處翻找。
很快,他們在地下室找到了那口漆黑的棺材。
“給我砸了!燒了!”
殷素指著陰棺,狀若瘋癲。
我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
“不要!殷素,這是你兒子唯一的活路了!”
她一腳將我踹開,眼神裏滿是嘲諷:“到了現在還想騙我?”
衛兵們舉起斧頭,狠狠劈在陰棺上。
“轟——”
棺木碎裂,他們又將煤油澆在上麵,點燃了熊熊大火。
我望著那衝天的火焰,呆滯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
殷素,是你親手毀了你兒子最後的希望。
殷素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模樣,臉上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怎麼,騙局被戳穿,沒詞了?”
她揮了揮手,幾個衛兵立刻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
“把他給我當場正法,省得再出去妖言惑眾!”
“想踩著我兒的命飛黃騰達,癡心妄想!”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整齊劃一、震耳欲聾的軍隊腳步聲!
緊接著,幾輛軍用卡車呼嘯而至。
刺耳的刹車聲劃破了小鎮的寧靜。
5
“砰!”
院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一個身穿筆挺軍裝,肩上扛著將星的男人。
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闖了進來。
來人正是徐家的死對頭,馮大帥。
殷素的臉色瞬間變了,警惕的後退幾步。
“馮敬堯?你不是快死了嗎?來這裏做什麼!”
馮大帥根本沒看她,目光如電,迅速掃過院內。
當他看到我一身狼狽和那堆尚在冒煙的灰燼時,臉色頓時一沉。
他厲聲喝道:“來人!把徐家人的槍都給我下了!”
他身後的士兵們快速衝上前。
殷素的幾個衛兵還沒反應過來,手裏的槍就被繳了。
馮大帥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麵前,對我抱拳躬身,聲音洪亮:
“周先生,馮某來遲,讓您受驚了!”
殷素徹底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我疲憊不堪,在家人的攙扶下緩緩站起,指著地上的灰燼,聲音沙啞:
“馮大帥,我的陰棺,被她燒了。”
馮大帥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犀利,他看向殷素,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口陰棺意味著什麼。
前世我死後才知道,馮大帥身中奇毒,命不久矣。
一直在暗中尋找我這個陰棺師。
所以我重生後,第一時間就聯係了他。
可還是晚了一步。
我告訴馮大帥:“陰棺雖毀,但我還有別的辦法救你,隻是......代價會很大。”
馮大帥毫不猶豫,立刻承諾。
“隻要先生能救我一命,你的仇,就是我馮某人的仇!”
殷素聽著我們的對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譏諷道:“馮敬堯,你真是病急亂投醫!他一個江湖騙子,陰棺都沒了,拿什麼救你?要真有那本事,剛才還會跪在地上求我?”
馮大帥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對我恭敬有加。
我很滿意。
我是陰棺師。
身負天陰血脈,能與閻王搶人。
即便沒有祖傳陰棺,隻要我這身血脈還在,就能逆天改命!
我轉頭看向殷素,眼神冰冷:“你不是要看我的本事嗎?”
“那我就讓你親眼看看。”
我麵無表情地宣告:“我救活馮大帥之日,便是你徐家覆滅之時!”
馮大帥立刻下令:“來人,護送周先生和他的家人回帥府!”
在馮大帥軍隊的護送下,我帶著父母和妹妹,安然無恙地坐上了軍車。
車窗外,殷素臉色鐵青,眼神怨毒地看著我們離去,卻無能為力。
我看著她那副不甘又無能狂怒的樣子,心中第一次湧起複仇的快意。
三日後。
馮大帥在帥府設宴,我和盛裝出席的殷素在宴會廳重逢。
當她看到那個被她斷定病入膏肓、必死無疑的馮敬堯。
正紅光滿麵地舉杯走上高台,徹底脫胎換骨時。
殷素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