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陸暮行把自己歸為,無辜的受害者,蘇禾歎了口氣,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她卻覺得陌生無比,惡心至極。
“若沒有你的縱容,薑早也不會次次成功。”
蘇禾的目光清明冷漠,見陸暮行心虛閉嘴,她頓了頓,再開口時,語氣仍舊毫無波瀾,好似麵前人,是陌生人。
“陸家養了父親,可父親也是為了陸家而死。你雖讓我受盡了苦,可你也負擔了姐姐多年的治療費用。這些相互抵消,我們各不相欠。從今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打擾。”
可陸暮行他不願意。他伸出手,想要拉住蘇禾,求蘇禾再給他一次機會。
卻不料,一旁的沈觀直接擋在兩人的中間。
陸暮行見又是沈觀搗亂,瞬間破防,拽著沈觀的衣領,對著他破口大罵。
“你這個孤兒院出來的野孩子,哪裏比得上我!早知道,我當初不該隻扔了那封信,而是直接派人殺了你。不然,你這個野種,怎麼能趁我不備,千方百計地勾搭上了蘇禾。”
蘇禾心口忽然一揪,看向沈觀的眼睛裏,滿是心疼與憐惜。
在陸家長大的她,清楚地知道,從一個孤兒到如今沈家繼承人,沈觀一定吃了不少苦,受過不少算計。
一道嘶啞的聲音,從三人背後傳來,打破了此刻劍拔弩張的氛圍。
“暮行,你不能拋棄我,我已經有了你的孩子。”
沈觀見來人是薑早,就立刻將蘇禾拉至身後,擋在她麵前。
薑早頭發散亂,滿臉灰痕,婚紗的裙擺處,是汙水染過的黑色,就連婚鞋都少了一隻。唯有望向陸暮行的眼睛,依舊滿是偏執與哀求。
她衝了過去,死死將陸暮行胳膊拽進懷裏,生怕對方下一秒消失。
陸暮行驚恐地抽回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條件反射般大聲否認。
“什麼孩子?我怎麼可能和你有孩子?你當初不是吃藥了嗎!”
薑早的眼底閃過一絲難堪,可她抬頭後,故意撫摸著肚子,嘴角的笑容張揚又刻意。
“暮行,我沒吃,你走了之後,我就把藥吐了。暮行,我們有孩子了,你要當爸爸了。”
陸暮行臉上寫滿了慌亂,他的視線越過人群,直直看向蘇禾,眼底滿是緊張與辯解,可沒想到,蘇禾一臉漠然。
似乎毫不關心他是否有孩子,和誰有孩子?
莫名的酸澀席卷了陸暮行的心頭,他舍不得怨蘇禾的不在意,隻能轉頭將怒火,宣泄到薑早身上。
看著趕來的秘書,陸暮行大手一指,示意他們綁住薑早。
他步步緊逼,掐住薑早的下巴,見她吃痛掙紮,陸暮行才覺得心裏暢快一些。
他蔑視地看著渾身發抖的薑早,對著秘書冷冷吩咐。
“帶她做流產手術,確定孩子沒了後,再把她送回薑家,送到薑父的手裏。”
結束完這一切,陸暮行整理好衣服,討好看向蘇禾。
“禾禾,你看,我都處理好了。我們之間沒有阻礙了,我們和好,好不好?”
看清蘇禾眼裏厭惡的那一刻,陸暮行渾身的血液幾乎凝固,心裏越發慌張,在劇烈情緒的影響下,他的身體止不住顫抖。
和過去的每一次一樣,陸暮行求助的目光,看向蘇禾。
隻是這一次,他再也沒有那個溫暖的懷抱,迎來的隻有冷冰冰的警告。
“陸暮行,我們回不到過去。如果你再傷害我在意的人,那我隻能拿我的這條命,還他們一個清淨。”
意識到,自己徹底失去蘇禾後,陸暮行默默流下眼淚,轉身離開。
......
回去之後,他加大了對薑早,薑家的報複。
不出陸暮行所料,沒有利用價值的薑早。剛流產,轉眼就被薑父送到,一個喜歡淩虐的老男人床上,以換取讓薑家多維持兩天的投資。
而身體虛弱的薑早沒撐到天明,就慘叫著徹底死去。
結束完所有的報複後,陸暮行躲在臥室裏,細細描繪著照片上的蘇禾,意識清醒地拿起削筆刀,再一次朝著手腕處割去。
隨著血液涓涓流出,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恍惚中好像聽見了,蘇禾笑著喊他名字的聲音。
得知陸暮行死訊的蘇禾,微微一頓,並沒有說些什麼。
她轉頭望著,在廚房裏忙碌的沈觀,心裏微動。既然前麵九十九次告白,都是沈觀主動,那麼最後一次,該由她來。
蘇禾從背後輕輕環住沈觀的腰,將臉貼在對方的後背上,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我姐姐想見見未來的妹夫,你願不願意去?”
沈觀難以置信地轉過身,望著蘇禾泛紅的耳垂,心底的錯愕被狂喜淹沒,他反手抱住蘇禾,生怕對方後悔,答應的話脫口而出。
同年年底,漫無邊際的花海裏,蘇禾在姐姐蘇安的陪伴下,嫁給了沈觀。
第二年,這個家庭,迎來了一個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