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表麵繡著歪歪扭扭兩隻鴛鴦的荷包裏,裝著成親時兩人的一縷發結成的同心結。
那時他說:“結發禮成,你我永不分離。”
她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把它投進火盆裏。
謝行瀾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他瞄了一眼火盆,隻覺得剛剛那稍縱即逝的東西很是眼熟,讓他心裏突突直跳,很是不舒服。
“燒的什麼?”
南殊月避開他伸過來的手,“一些不重要的東西。”
說話間,同心結早已燒沒了,連同他對她的承諾,一起成了灰。
隔天謝行瀾帶她回南家祭拜祖父,陪她為祖父守靈。
看她總是悶悶不樂,他又帶她出去散心。
回行途中有個小乞丐攔住了他們的馬車,向他們要吃的。
南殊月看他可憐,給了他吃的,又親手打濕了手帕給他擦臉。
謝行瀾看南殊月終於有了些精神,就親自去買了些幹糧想讓她分給吃不上飯的乞丐。
回來時卻發現那小乞丐癱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腿不停顫抖。
南殊月一臉慌張地站在原地,旁邊還站了個驚慌失色的宋洛洛。
“怎麼回事?”
宋洛洛看到他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我本是去寺廟裏為家人祈福,恰好遇見了姐姐。”
“姐姐嫌這小乞丐弄臟了她的衣裙,竟生生把他的腿打斷,可憐這小乞丐,疼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謝行瀾聽完不可置信地看向南殊月,那眼神讓南殊月害怕得連連後退。
“不是這樣的,是她,是她讓人做的。”
她飛奔上前,安撫著小乞丐,“不怕不怕,姐姐帶你去找大夫。”
卻被謝行瀾一把推開。
“南殊月,我沒想到你這麼歹毒,竟對個孩子下手。”
“不是的,不是我,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
謝行瀾冷哼一聲,“像你這樣又蠢又歹毒的女人,根本沒有資格做我將軍府的夫人。”
他揮手叫來下人,“把夫人送去別院,什麼時候她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放她回來!”
南殊月沒有反抗,她看著謝行瀾對宋洛洛輕聲細語地安慰,對她卻是棄若敝履,終是徹底放下了伸向他的手。
別院裏,南殊月睡到半夜突然被驚醒,兩個山賊直接破門而入,惡狠狠的抓著她就往外拖。
她嚇得大聲呼救,可奇怪的是,別院裏的下人全都閉門不出,壓根就沒有人出來相救。
她被塞了嘴甩到馬上,隨後馬一陣狂奔到荒郊野外才停下。
她拚命掙紮,眼淚流幹了,竟流出了血淚,一名山賊有些於心不忍,告訴她:“下輩子莫再做傻子,就不會被人嫌棄了。”
這話讓南殊月渾身都僵住了,除了他,還有誰會一直嫌棄她......
她來不及細想,一名山賊已經高高舉起大刀,南殊月絕望地閉上眼。
關鍵時刻,溫清寒及時趕到救了她。
溫清寒心疼地為她擦去血淚,看她一直望著謝府的方向,輕聲問她:“還回去嗎?”
劫後餘生,她仍害怕到不停顫抖,眼裏的血淚幹了,最後的一絲愛也燃盡了。
她搖了搖頭,既然他說她沒資格做將軍府的夫人,那她從此以後就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