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人得了謝行瀾的命令,接下來的兩日都沒有人管她,也沒有人給她飯吃。
到了第三天,她終於徹底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看到自己的陪嫁丫鬟阿瑩哭得眼睛都腫了。
那天南殊月生產,阿瑩就被關了起來,直到現在才放出來。
一出來就看到自己家小姐剛剛生產完就被人扔在一旁挨餓受凍,阿瑩的心都要碎了。
“阿瑩不哭......”
南殊月虛弱的手都抬不起來,卻還想安慰阿瑩,對她來說,阿瑩不是奴婢,是陪伴自己從小長大的親人,她想起來,告訴她自己沒事。
剛一動就聽見外麵傳來腳步聲。
“姐姐終於醒了,表哥擔心姐姐,讓我來給姐姐送藥呢。”宋洛洛邊說邊端著藥碗要給南殊月喂藥。
南殊月警惕地往後縮,她還記得,眼前這個人,是個壞人。
“什麼藥?”
宋洛洛笑了笑,“表哥心疼姐姐生產辛苦,喝了這藥,姐姐以後就不用受生孩子的痛了。”
南殊月還沒反應過來,阿瑩卻已經瞪大了眼睛,她立刻護在南殊月麵前,指著宋洛洛的鼻子就罵:
“你胡說,這分明就是絕育藥,這樣歹毒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將軍讓送的。”
宋洛洛揮了揮手,她身後兩個老嬤嬤立刻上前把阿瑩架走。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阿瑩掙不過她們,隻能絕望地看著自家小姐害怕到瑟瑟發抖。
南殊月看到阿瑩被抓,即使害怕,她還是掙紮著要起來,卻被宋洛洛掐住下巴,拿起湯藥就灌進嘴裏。
“你個傻子,生出來的也隻會是傻子,表哥說了,你的孩子,生出來也沒用,既如此,不如不要生。”
藥很燙,也很苦,渾身無力的南殊月隻能被迫咽下,任滾燙的苦澀充滿喉腔。
“咳咳咳......”
藥入了肚,不久藥效開始發作,南殊月疼得滿頭大汗,渾身不停抽搐。
“夫君救我,救我......”
阿瑩掙紮開來,“我要去告訴將軍,他一定會為我家小姐做主的!”她發了瘋般往外跑,她不相信,曾經對小姐那樣好的人,會這樣對待她。
“荒唐!”
“你一個丫鬟,居然敢這樣詆毀府裏的貴客,你家小姐平日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謝行瀾聽了阿瑩的話很是生氣,當即就讓人把南殊月喚來。
南殊月已經痛到暈厥過去,在昏迷中被人拖起來,一睜眼就看到阿瑩被人押著跪在地上。
“夫君救我,我疼......”她伸長了手努力想要去夠自己的夫君,卻被他無情地一把甩開,沒有安撫,隻有冰冷冷的質問:
“洛洛尊你為姐姐,你就是這樣縱容你身邊人詆毀她的嗎?”
冰冷的話砸在臉上,把南殊月砸懵了,她心心念念要夫君來救她,眼下她還痛到渾身顫抖,他卻隻顧著為了別人來責問她。
她失望地垂下眼睛,手收回來緊緊捂在肚子上,期望能減輕一點痛楚。
可在謝行瀾看來,她這就是不乖了,“回話,為什麼要這樣做?”
南殊月隻能竭力忍著疼痛開口:“我沒有,阿瑩說的都是真的,是宋洛洛,是她讓人給我喂藥......”
謝行瀾有些懷疑,當下叫了大夫過來給南殊月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