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歡而散的當天半夜,白嵐就發燒了。
基地的醫生緊急找到任無非,想讓他批準消炎藥和退燒藥的使用,但卻被他一一拒絕。
白嵐在半夢半醒之間燒的厲害,她好像看到了任無非就站在自己的病床之前,看到對方正用冰涼的雙手探查著自己滾燙的額頭。
她看到任無非的雙唇動了動,似乎要來吻她,但卻被一聲無非叫回了神。
是葉一寧。
葉一寧從身後抱住任無非,聲音裏似乎帶著一些哭腔。
“你去哪裏了?我半夜醒來…到處都找不到你!”
“我去了指揮室,去了你和葉一寧的住處,走遍了基地很多角落,你都不在!你怎麼在這裏…”
“我在這一刻才知道,我已經根本離不開你…大愛和小愛都係在你一個人身上…我都要…”
葉一寧的聲音哽咽,似乎在流淚,正目光灼灼的注視著任無非。
“你說你愛我,是不是騙我的…是不是…從小,所有人都把我當作異類,隻有你…隻有你一直在支持我!”
“我要你給我一個答案!你到底要不要我!你要我!我就跟了你!”
白嵐隻覺得自己渾身滾燙,似乎每呼吸一次,就是一股熱氣在灼燒自己。
她用盡力氣睜開自己沉重的眼皮,但是入目的卻是任無非一把將葉一寧打橫抱起,她的雙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兩人正交頸而吻。
“我要你。”
這三個字似乎和三年前的“跟了我”一模一樣,白嵐苦澀的牽動了一下嘴角,昏沉的神智似乎在這一刻清明。
任無非是真的愛上了葉一寧,愛慘了葉一寧。
......
第二天一早醒來,白嵐的額頭竟然微微有了涼意,自己退燒了。
她艱難的從病床上爬起,她必須要回自己的住處了,離部隊到達的時候還有一個白天。
門被哢噠一聲響起,是葉一寧。
白嵐下意識的回頭去看,她脖子上還有昨晚留下的斑斑點點的吻痕。
“白小姐,有時間聊聊嗎?”
白嵐沒有答話,隻沉默的回頭收拾自己所剩不多的東西。
葉一寧罕見的沒有怒氣,隻是走到她的麵前,強硬的讓自己出現在白嵐的視線之中。
“我馬上就要成為華北基地,名正言順的女主人了。”
白嵐的手一頓,側頭輕輕笑了一聲。
“葉小姐,你不是說,小愛不值得你駐足嗎?”
“你的大愛理論還沒有被貫徹實現,先學會搶別人丟掉的東西了?”
“你—!”
葉一寧被噎了一下,怒極反笑。
“白嵐,你以為現在還是末世前嗎?”
“你以為你還是豪門的大小姐嗎?我告訴你,你想保下的那些遺孀、家屬,就在剛才,已經都被趕出基地自生自滅了!”
“雇傭兵隊伍裏姓白的隊員,我也都早早挑了出來,早晨已經出發去抓喪屍了!”
白嵐突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憤怒和驚懼一觸即發,她一出手便扼往葉一寧的喉嚨。
葉一寧也不甘示弱,一把將她推往窗戶邊緣,白嵐的腰就這麼死死抵在半空中,一半人都懸空在窗外。
“葉一寧!你要任無非我給你了!你憑什麼再把手伸到我身邊的人身上!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命!你這麼做就不怕遭天譴嗎!?”
葉一寧不怒反笑,臉上的表情陰森恐怖。
“因為我怕,怕你把無非搶回去!”
“我流浪了整整三年!你這種被養在溫室裏的花朵自然不知道生活的艱辛!你也不過隻會收買人心!我要讓你…讓你徹底消失在華北基地!我才能安心!”
葉一寧猛的一推,白嵐啊的一聲尖叫,她隻覺得周圍的景色都在快遞的往前移,砰的一聲,她從二樓摔下了樓,全身的鈍痛不斷襲來。
“一寧!”
任無非的聲音傳來,但是叫的卻不是她的名字,她在下落的瞬間看到的是任無非正緊緊捏著葉一寧的肩膀,來來回/回地查看對方的安危。
她好疼…比三年前家破人亡,親人去世的痛…還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