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差回家發現網紅鄰居舉報我養小鬼，我滿頭問號。

直到看見她的直播回放裏出現我家書房。

她竟偷偷占用我家拍了一個月居家vlog！

直到她直播時手欠，碰開了我書房的密室暗格。

鏡頭裏，滿屋我珍藏的娃娃和人偶赫然曝光。

彈幕瞬間炸鍋：

【臥槽陰間收藏！】

【這是......養小鬼吧？】

【絕對吸人精氣！】

一夜之間，我家成了都市傳說。

鄰居刷到熱搜，把最近掉粉、商單黃了全賴我頭上，言之鑿鑿我“借運害人”。

今天她更絕，帶著哭嚎的記者和一臉懵的物業堵死我家門，聲淚俱下控訴我“用邪術害她”。

我默默聽她演完，反手亮出房產證複印件拍桌上：

“私闖民宅一百多天，證據鏈我律師早捋齊了。要報警？巧了，我正要打110——告你非法侵入！”

01

砰！

一聲悶響，不是門開了，而是我的後背結結實實撞在了防盜門上。

樓道裏烏泱泱堵著一群人，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牆。

刺眼的補光燈“唰”地打在我臉上，晃得我下意識眯起了眼。

不止一個手機鏡頭，還有一個專業攝像機黑洞洞的“眼睛”幾乎要懟到我鼻尖。

“就是她！大家看清楚！就是這個養小鬼害人的鄰居！”

“就是她搞的鬼！那些陰間玩意兒！我事業全毀了！都是她害的！”

這聲音有點耳熟？

好像是隔壁那個整天抱著手機搔首弄姿、拍些不知所雲小視頻的年輕女孩？

叫什麼來著？哦對，徐琪，據說是個小網紅。

印象裏她總是頂著一張妝感過重的臉，在電梯裏旁若無人地對著手機扭動。

徐琪這張精心修飾過的臉因為激動和憤怒扭曲著，眼線暈開一小塊，像兩團臟汙的墨跡。

“陳經理！各位直播間的家人們！你們看看！就是她！天天關著門在家裏搞那些邪門歪道！”

徐琪的聲音帶著哭腔，卻毫無淚意，隻有滿滿的控訴欲。

“我為什麼最近一直掉粉？為什麼談好的商單都黃了？為什麼夜夜做噩夢？全是她！就是她家裏那些鬼娃娃吸走了我的運氣！她在咒我！”

攝像機紅燈閃爍，忠實記錄著她聲淚俱下的表演。

旁邊舉著手機直播的助理也把鏡頭牢牢鎖定我，屏幕上飛快滾動的彈幕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內容：

【就是她！邪術女！】

【麵相好凶！果然養小鬼！】

【琪琪姐好可憐！】

【物業快管管啊！】

物業陳經理一臉凶相，維護著徐琪，對著我就是一頓斥責：

“楚小姐，你是業主我們尊重你！但你可不能借著迷信手段傷害別人！”

“這次我們就當做是一場誤會，麻煩你盡管把那些臟東西處理掉！”

誤會？臟東西？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裏翻騰的怒火和荒謬感。

出差累得像條狗，回家隻想癱在沙發裏，結果門都沒進就被扣上“養小鬼害人”的帽子？還搞這麼大陣仗直播？

更何況我收藏娃娃隻是個人愛好，他們又是從哪知道的？

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還是口裝滿了封建迷信垃圾的巨鍋！

“陳經理是吧？麻煩讓讓，我要回家。”

這無視的態度瞬間點燃了徐琪。

她猛地衝到我麵前，用身體擋住門鎖，尖叫道：

“回家？你還敢回家？！你那屋子裏藏了多少害人的東西？大家看看她這態度！心虛了！不敢麵對鏡頭！”

她轉向鏡頭，表情更加悲憤欲絕：

“家人們！她到現在都不敢解釋！她不敢說她為什麼要收集那麼多陰森恐怖的娃娃！不敢說她為什麼要在家裏弄個密室藏起來！這不是心裏有鬼是什麼？不是養小鬼害人是什麼？！”

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

刺鼻的香水味混合著她激動的情緒，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

夠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和荒謬感席卷而來。

跟這種人講道理？講法律？講“我收藏古董娃娃純粹是個人愛好，跟你的網紅事業八竿子打不著”？

她聽得進去嗎？直播間的觀眾想聽嗎？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極其疲憊又充滿嘲諷的笑意。

目光再次對上徐琪那雙燃燒著惡意和算計的眼睛，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她的尖叫和直播間的背景音樂：

“解釋？”

我頓了頓，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我花自己的錢，買自己喜歡的娃娃，放在我自己家裏——”

我的目光掃過她、攝像機、物業經理，最後落回她臉上，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