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
恐懼像一隻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嚨。
我一夜沒睡,天一亮,我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我不能坐以待斃。
而現在,唯一可能幫我的人,就是那個我發誓再也不想見到的法醫,趙一辰。
我從黑名單裏把他拖了出來,撥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邊傳來他一貫清冷的聲音:「哪位?」
「是我,林薇。」我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沙啞。
他似乎有些意外,沉默了幾秒:「有事?」
「有。我能見你一麵嗎?現在。」
我們約在了他工作的市公安局法醫中心門口。我到的時候,他剛從裏麵出來,脫下了白大褂,但身上似乎還帶著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
我把手機遞給他,讓他看那條短信。
他接過手機,臉色第一次有了變化。那種變化不是恐懼,而是一種極度專注和嚴肅。
他反複看了幾遍,甚至放大了那個奇怪的字體。
「這不是普通的短信。」他開口了,語氣斬釘截鐵,「這是一種經過二次編譯的亂碼信息,發信人用了虛擬基站和動態IP,反偵察能力很強。」
他抬頭看著我,目光銳利。
「這不是惡作劇。」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這個人,很專業。而且,他一直在監視你。」趙一辰把手機還給我,「他知道我們見過麵。」
「他為什麼要警告我離你遠一點?」我問出了心裏最大的疑惑。
趙一辰沒有立刻回答,他皺著眉,似乎在飛快地思考著什麼。
「有兩種可能。」他豎起兩根手指,「第一,他不想我介入這件事。第二,他的目標,也包括我。」
我感到一陣眩暈。
「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報警嗎?」
「報警需要證據。」他搖了搖頭,「一條匿名的、內容模糊的威脅短信,構不成刑事立案的標準。警方最多備案,不會投入警力調查。」
「那我就隻能等死嗎?」我幾乎要崩潰了。
他看著我,眼神裏第一次有了一絲複雜的情緒,不再是純粹的理性分析。
「有一個辦法。」他緩緩說道,「也許能引蛇出洞。」
「什麼辦法?」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們,偽裝成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