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修瑾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收緊,他像是沒聽清,喃喃地問:
“......什麼?”
那頭重複了一遍。
他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幹幹淨淨。
我也懵了,大腦一片空白。
跳樓?溫可盈她......
“但是人沒死,還在搶救!”秘書匆匆補充,語氣急促,“不過傷勢極重,失血過多,需要大量輸血,她是特殊的熊貓血!”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醒了沈修瑾。
他猛地轉頭,血紅的眼睛死死盯住我,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對,你是熊貓血!琬梔,救她!你必須救她!”
“我不去!”我拚命向後掙脫,指甲在他手背上劃出血痕,“沈修瑾你瘋了!我憑什麼用我的血去救她?!”
“由不得你!”
他把我帶上車,連12個闖紅燈來到醫院。
不顧我額頭的傷口和虛弱的身體,強行把我拉向搶救室方向。
血,最終還是被強行抽走了。
我看著暗紅色的血液順著導管流出,感到一陣生理性的反胃和徹骨的冰冷。
然而,這還沒結束。
另一個醫生麵色凝重地走出來:“沈先生,溫小姐在墜落時,雙眼被樹枝嚴重刺穿,視神經受損......恐怕,永久性失明了。”
沈修瑾的身體晃了一下。
他沉默了幾秒,用一種冷靜到可怕的聲音,對我說:
“琬梔,你把你的眼角膜,給可盈。”
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我轉身就想逃,可失血後的虛弱讓我踉蹌一步,被他輕易抓住手腕。
“琬梔,對不起…就這一次,以後我用一輩子補償你。”
“補償?”我用力想掙脫,嘶聲力竭,“沈修瑾,我對她沒有半點責任!”
“你有!”他猛地低吼,眼中是瘋狂的偏執,“要不是為了去找你,她怎麼會跳樓!你明知道她精神不穩定,為什麼還要刺激她!”
巨大的荒謬感讓我直接笑出了眼淚,笑得渾身發抖。
“我要找律師,我要找律師!”
可下一秒,我被保鏢強行按住。
冰冷的針頭刺入皮膚,失去意識前,我最後聽到的是他仿佛自我說服的低語:
“我會好好補償你,所有財產都給你…我隻要你的眼角膜…”
醒來時,眼睛部位被厚厚的紗布包裹著,傳來麻木的鈍痛。
我的心在那一刻,也隨著這黑暗,徹底死去了。
房門被推開。
他的腳步聲很輕,帶著猶豫。
“琬梔,”他聲音幹澀,“我買了你最喜歡的白色鬱金香。”
我朝著聲音來源冷笑:“可惜,我永遠看不見了。”
他沉默了一下,接著,是碗勺碰撞的細微聲響。
他試圖喂我喝粥,我抬手胡亂地打翻。
“代琬梔!”他壓抑著怒氣,“媽醒了,一直在問你去哪了。你難道想讓她剛醒過來,就為你傷心嗎?”
我愣了一下,心口像被針紮,隨即化為更冷的笑。
“傷心?難免的。長痛,不如短痛。”
他像是被我的話噎住,最終帶著一腔窩火,摔門而去。
沒過多久,另一個輕快的腳步聲靠近。
“我來看你了。”溫可盈的聲音甜得發膩,“你的眼睛,真好用。清晰又明亮,我早就想換一雙這樣的了。”
我沉默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瞧瞧我把你變成了什麼樣子,修瑾還不是連重話都舍不得說我一句?你說,我用這雙屬於你的眼睛看著他,跟他調情,會不會......特別有情趣?”
我憑著聲音的方向,猛地撲了過去,雙手竟真的輕易掐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