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被保鏢粗暴地拖拽上車,傷口撕裂的劇痛讓我幾近昏厥。
朦朧中,聽見溫可盈的哭泣:
“修瑾,是不是無論我怎麼做,你們沈家的人都不喜歡我?就連沈伯母也要把我趕出來......”
“誰說的,我沈修瑾第一個不同意!”
車停了,沈修瑾將我拽出來。他攥得我腕骨生疼,語氣冰冷:
“琬梔,你去跟媽說!媽一向最聽你的!”
我疼得幾乎站不住,冷汗浸透了病號服,卻忍不住嗤笑出聲。
“憑什麼?要我替一個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說情?”
他像是被我的話燙到,猛地鬆開手,眼中滿是驚愕與不認同:
“琬梔!你怎麼能用這麼惡毒的字眼去想可盈?”
惡毒?
我看著沈修瑾急切辯解的樣子,心口那片早已凍結的荒原,連一絲漣漪都懶得泛起。
算了,離婚協議已簽,再與他爭辯這些毫無意義。
我閉上眼,疲憊地想轉身離開,身體卻驟然懸空,被他打橫抱起。
“你不去,我就帶你去!”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抱著我闖進大門,然後將我像一件垃圾般,重重扔在地板上。
骨頭撞擊地麵的悶響和撕裂的痛楚讓我眼前發黑。
沈母看到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
“混賬!你怎麼把琬梔帶過來了?我是不是囑咐你好好照顧她?!”
沈修瑾語氣不耐,“回家才能好好照顧她。”
他目光掃過跟進來的溫可盈,“而且,琬梔已經原諒可盈了。可盈手也傷了,正好來家裏住幾天,方便照顧琬梔,將功補過。”
他說完,暗含警告地瞥了我一眼。
渾身疼得鑽心,我卻抬起眼,清晰無比地冷笑出聲:
“沈修瑾,你做夢!我永遠不可能原諒她。”
“你!”沈修瑾臉色驟變。
沈母氣得渾身發抖,舉起拐杖就朝溫可盈打去。
他卻側身一擋,毫不猶豫地將溫可盈護在身後,硬生生挨了一下。
溫可盈立刻跪倒在我麵前,淚如雨下:
“琬梔姐,求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彌補你,過去是我控製不住自己,真的我知道錯了......”
她一副柔弱無助、任打任罵的模樣,沈修瑾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心疼。
就連沈母動作也微微一頓。
當晚,溫可盈就在我隔壁房間住下,美其名曰是為了方便照顧我。
可沈家這麼多傭人,哪裏用得著她呢?
夜半時分,她拎著酒瓶踉蹌間入,“我好難受,好熱......…
她呼吸急促,眼神迷離,身體不安地扭動。
我立刻認出那酒瓶,是沈母為我求來的助孕藥酒。
沈修瑾看到這一幕,臉色驟變。
“可盈!你胡鬧什麼!”
他上前拉住她,溫可盈順勢軟倒在他懷裏,泣不成聲。
“修瑾,我隻是想向她道歉,我害怕,所以喝了點酒壯膽,我錯了嗎…?”
她仰起臉,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襟。
沈修瑾深吸一口氣,“你沒錯。”
然後他轉向我,語氣帶著刻意的平穩:
“琬梔,你先休息。”
“放心,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我沈修瑾說道做到。”
聽著熟悉的話,我恍惚又回到他求婚那天。
沈修瑾說他這輩子隻要結婚便不會離婚,他說願意跟我簽訂婚前合同,隻要我不嫌棄他,他便一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老公。
想到這些,本以為麻木的心突然酸澀不已,我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不知過了多久,隔壁始終一片死寂。直到我半夜去衛生間,裏麵傳來壓抑的端息和呻吟。
我鬼使神差地停住腳步,透過門縫看去。
溫可盈衣衫半褪地貼著沈修瑾,他猛地打開洗手台的冷水潑在她臉上。
“清醒了嗎?”他聲音沙啞。
“修瑾......”溫可盈從背後緊緊抱住他,聲音黏膩帶著哭腔,“這裏好空,需要你填滿......”
我看見她牽引著他的手,緩緩向下。
黑暗中響起她不滿足的歎息。
她仰起頭,唇湊近他耳畔,氣聲誘人,“告訴你一個秘密......這裏還沒有人來過。”
“你要做…第一個嗎?”
我屏住呼吸,看見沈修瑾的脊背猛然僵住。
他倏地轉身,狠狠攥住了她的手腕,眼底是掙紮的血絲,聲音沙啞得可怕:
“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他的聲音裏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濃重的欲望。
溫可盈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光,用力點頭。
他一把將她拽進懷裏,撞在冰冷的瓷磚上,“就幫你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