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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寧！念寧！”蘇念安瘋了似的抓住一個路過護士的胳膊，“我妹妹呢？蘇念寧呢？這個病房的病人呢？！”

護士被她狀若瘋癲的樣子嚇到，眼中閃過一絲同情：“那個病人......搶救無效，已經......已經被送到地下室的停屍房了......”

蘇念安鬆開她，踉踉蹌蹌地直奔地下室停屍房。

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

她顫抖著詢問管理員，挨個拉開冰冷的停屍櫃，卻沒有一具是她的念寧！

“沒有......怎麼會沒有？！”她幾乎要崩潰了，抓住管理員，“我妹妹蘇念寧呢？你們把她弄到哪裏去了？！”

管理員被問得莫名其妙，翻看著記錄：“蘇念寧？記錄顯示她的遺體確實被送到了這裏，但是......但是不久後，就有一位拿著手續的林小姐，簽字把她領走了......”

林小姐？！

蘇念安腦中“嗡”的一聲，不祥的預感如同毒蛇纏緊了她的心臟。

蘇念安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林沫的電話，電話幾乎是被瞬間接起。

“喲，蘇醫生，這麼快就想我了？”林沫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嘲弄。

“林沫！我妹妹呢！你把我妹妹帶到哪裏去了？！”蘇念安對著電話嘶吼。

“你妹妹啊？”林沫輕笑一聲，“我想著，她生前也沒為環保做過什麼貢獻，死後正好彌補一下。所以，我給她安排了一場天葬，就在城外的落鷹崖。這會兒......估計已經被神鷹們帶往天國了吧？你現在趕過去，動作快的話，說不定還能撿到幾根沒被叼走的骨頭呢，嗬嗬......”

天葬......讓老鷹吃了......

手機從蘇念安手中滑落，重重摔在地上。

她眼前一黑，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身體晃了晃，猛地用手撐住牆壁才沒有倒下。

“啊——！！！”一聲淒厲的悲鳴從她喉間溢出，帶著血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衝出醫院，怎樣攔到車，怎樣跌跌撞撞找到落鷹崖的。

當她到達那片傳說中的天葬場時，映入眼簾的，是散落一地的、被撕扯得破碎的衣物碎片——那是念寧病號服的顏色！

而在岩石縫隙和枯草叢中，零星散落著一些細小的、帶著啃噬痕跡的骨骸......

一塊較為完整的骨骼旁，還掉落著她親手編給念寧的紅繩手鏈，此刻也沾滿了汙穢和血跡。

“念寧——！我的妹妹——！”

蘇念安撲倒在地，肝腸寸斷。

她伸出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將那些散碎的骸骨和衣物碎片一點一點收集起來，每撿起一塊，心就被淩遲一刀。

她脫下自己的外套，將收集到的所有屬於妹妹的遺物緊緊包裹。

緊接著，她找到一片開滿白色小野菊的山坡，那裏陽光很好。

她用雙手一點點挖開泥土，將那個小小的包裹輕輕放入，蓋上土，立了一塊簡陋的木牌，用血寫下“妹蘇念寧之墓”。

蘇念安跪在墓前，眼淚早已流幹，隻剩下空洞的絕望和胸腔裏燃燒的恨意。

一陣輕微的高跟鞋聲自身後響起。

“真是姐妹情深啊，看得我都感動了。”

蘇念安猛地回頭，看見林沫不知何時已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和勝利者的微笑。

“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