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挽情還是被保鏢們拖到了三樓祠堂。
他們力氣太大,她根本敵不過。
僅僅是掙紮了一下,虞挽情的手腕上就有了兩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祠堂裏沒開燈,隻燃著幾根蠟燭,霍夫人坐在祠堂中央,穿著一身黑色,虞挽情從心底升起一股恐懼。
“霍夫人,我今晚就離開霍家,我不嫁霍司臣了,您放我離開......”
虞挽情想求饒,卻被霍母冷冷打斷。
“你今天是想跟司臣告狀?”
虞挽情心下一驚,她張了張嘴剛想反駁,身體突然被保鏢們用粗糲的麻繩捆在了椅子上。
霍母的聲音從正前方傳來,透著一股陰冷。
“我就知道,你八字克司臣,不是什麼善類,現在竟然還想挑唆我們母子關係。”
“來人,把她舌頭燙傷,看她還怎麼背後嚼人舌根。”
虞挽情不敢置信地看著霍夫人,額頭因為恐懼而布滿冷汗。
“不行,會疼死的,霍司臣,救命......”
她想開口求救,卻被保鏢死死握住雙頰,發不出一點聲音。
下一秒,滾燙的鐵塊伸進了她的嘴巴,虞挽情眼前發黑,痛死過去。
......
虞挽情醒來後,是在霍家別墅,她的房間裏。
她張了張嘴,隻覺得刺痛從舌尖一直蔓延至全身,讓她生不如死。
她因為疼痛而忍不住落淚,這一幕落在霍司臣眼裏,卻成了她因為他拋下她而委屈的樣子。
霍司臣抬手摸了摸虞挽情的頭:“還在生氣?”
虞挽情撇過頭不再看他。
霍司臣也沒惱,搬了張椅子坐在了虞挽情的床邊。
“我聽說你在祠堂跟我媽說話,說著說著就暈倒了,我守了你一夜,小沒良心的,睡醒了還跟我鬧脾氣。”
虞挽情隻覺得荒謬。
原來霍家,一家上下的人都愛說謊。
她明明是被霍夫人折磨到暈過去,到了霍夫人口中就成了她自己暈倒了?
虞挽情的舌頭疼到說不出話,她也懶得再和霍司臣廢話。
事到如今,她隻想自己的簽證趕緊辦好,然後和葉蓁蓁一起出國,再也不回來了。
霍司臣還在一旁絮絮叨叨:“昨晚我去看了倩倩,還好她沒事。從今天開始,你的一日三餐都要吃得營養些,不要再暈倒了。”
霍司臣說著,從一旁端來一碗海鮮粥,作勢要喂給虞挽情。
“阿虞,我來喂你。”
眼看著那勺子就要到虞挽情的嘴邊,她不知哪來的力氣,從床上坐起身,狠狠推開了霍司臣。
霍司臣被燙得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是碗碟碎裂的聲音。
“阿虞。”
霍司臣的聲音裏帶著些怒意。
“你太不乖了,我想讓你養好身體,以後不會輕易暈過去。”
“你這次是在家裏暈倒,家庭醫生可以及時給你輸液,以後要是在外麵暈倒怎麼辦?”
“我怎麼第一時間來保護你?”
聽著霍司臣冠冕堂皇的話,虞挽情隻是冷笑。
讓她養身體?
養好身體,繼續給江明倩輸血嗎?
她的笑聲似乎惹怒了霍司臣,他猛地站起身,聲音裏也透著冷意。
“我約了玉麵佛來家裏給我們解八字,就在一周後。”
“這兩天,你就好好待在房間裏靜一靜吧。”
“收收你的脾氣,一周後霍家親戚都會到場,不要讓我丟人了,阿虞。”
房門被大力地關上,緊接著是落鎖的聲音。
虞挽情隻覺得舌尖疼痛。
可比傷口更痛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