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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綺半夜被隔壁窸窸窣窣聲音驚醒。

霍淵的聲音。

“夏夏，以後我給你在市郊租個房子，每個月給你打錢，你想讀哪所大學我都可以幫你聯係，就當是資助。”

聞綺沒想到霍淵能把包養說的這麼清新脫俗。

聽語氣，他一邊說話，一邊還在做體力運動。

夏玫開口，有點喘，但語氣很堅定。

“不是錢的事情，霍少你知道，我不是自願入行的。”

“我爸媽都有殘疾，弟弟年紀小不懂事，你能照顧我，但你不能照顧我的家庭。”

霍淵聲音很沉穩，“夏玫，隻要你有誌向讀大學，其他的我都會解決。”

之後又是兩人曖昧的聲音。

聞綺把頭埋進被子裏，不想再聽。

第二天醒來，聞綺震驚了。

她沒想到霍淵解決問題的方式是讓夏玫的爸媽住進他們的家。

夏玫拉著一個染著黃毛，剛滿十八的小年輕介紹這是她親弟弟。

後麵還跟著一對扛著蛇皮口袋的中年夫妻，走路一瘸一拐，都有殘疾。

霍淵小心翼翼的看著聞綺，“綺綺，夏玫下個月考試，她要忙著複習，還要臥床靜養，沒辦法去工作也沒辦法照顧家人。你這段時間手裏的工作放一放，幫夏玫照顧下家人，好嗎？”

聞綺抬手按著胸口。

霍淵他親哥哥的心臟在這裏跳動。

她說，“好。”

一個月後，隻要霍淵順利成為霍家繼承人，她會立刻離開這爛透的一切，等待自己的死亡。

但聞綺沒想到自己爸爸會來。

她看向霍淵，“喊我爸來做什麼？”

霍淵解釋，“夏玫要親自下廚表示感謝，我希望隆重一點，體現對她的在意，就把你爸喊來了。反正我們也快結婚了，你爸就是我爸。”

聞綺死死攥著拳，指甲在掌心掐出半月形血痕。

“我們聞家有遺傳性心臟病，”聞綺壓低聲音不敢驚動父親，“我爸剛換了起搏器，不能有過強的情緒起伏，你讓一個夜場女登堂入室，我爸會怎麼想？他禁不起刺激！”

霍淵依舊是不經心的模樣，“沒這麼嚴重，綺綺，夏玫就是普通朋友。爸爸不會多想。”

聞綺苦澀的笑出聲。

普通朋友？

可以睡在一張床上的普通朋友？

餐桌上，聞父果然起疑了。

他看著第三次給夏玫夾菜的霍淵，對著自己女兒開口，“綺綺，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在受委屈？”

聞父問話方式很克製。

但下一秒，夏父夏母的情緒炸了。

夏父筷子一摔，指著聞父的鼻子開罵，“老東西你什麼意思？我女兒下廚做頓飯，怎麼就是委屈你女兒了？”

夏母粗短的手指恨不得戳到聞父臉上，“就你們有錢人家的女兒清高！你女兒也沒和霍少領證，不也跟人家睡了？和出去賣的有什麼區別？”

聞綺臉色驟變。

她伸手去挽父親，“爸，我們走。”

一邊說，她一邊對著霍淵使眼色，示意他打個圓場。

霍淵剛要開口勸和，夏玫忽然難受的扯著衣領，開始抓撓自己的脖子和胸口。

她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霍少，我好像過敏了！快幫我找過敏藥，要是誘發哮喘，我會死的！”

餐桌上炸開了鍋，夏父夏母咋咋呼呼的聲音越來越大，完全不顧聞綺哭著哀求他們聲音小點，她爸爸受不了。

聞父手痙攣的抓著衣領，倒在了地上。

等救護車趕到，聞父已經停止了呼吸。

死不瞑目。

霍淵隻說了一句話。

“是我考慮不周，綺綺你要恨就恨我，別怪夏玫，她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