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盛珈珈直直墜樓,閻梟臉色一白,瘋來一樣地撲到窗邊。
洛婉寧也不可置信地向下看去,地上就像綻開一朵血花,情形格外可怖。
“洛婉寧!如果珈珈有什麼事,我要你給她償命!”他掐緊洛婉寧的脖子,像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救護車趕來後,閻梟派人把洛婉寧也綁上車。
手術室外,醫生匆匆從裏出來:“閻總,病人情況危重,急需輸血換腎。”
閻梟禁錮著洛婉寧的手腕,力度之大,連手骨哢哢作響的聲音都清晰可見。
他眼神陰鷙地盯著她顫抖的唇:“珈珈出事是你害的,你理應贖罪!”
洛婉寧忍不住嗤笑出聲。
他養她不就是為了盛珈珈有一天需要,就讓她給盛珈珈輸血換腎嗎?
他怎麼還能這麼冠冕堂皇地說出這種顛倒黑白的話!
“我沒有推她!不是我害的!”洛婉寧惡狠狠地甩開他的手,把滿心的不甘宣泄出口,“你養我不就是為了我這顆腎嗎?我告訴你,我不願意給她!”
她轉身就想走,身後卻傳來極大的力道拽住她,閻梟盛怒的臉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呃!”洛婉寧被一把按在牆上,閻梟的神情仿佛從地獄爬出的惡鬼:“洛婉寧,我的確是縱得你膽子大了,不但推人下樓,連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來人,把她送進手術室,”他冰冷的聲音對她下了最後宣判,“換腎!”
“放開我!”洛婉寧聲嘶力竭地踢打著圍上前的保鏢,卻隻是螳螂擋車。
五大三粗的保鏢將她死死壓住,麻醉劑很快紮進她的身體。
“不要……”意識和眼前的世界同時開始模糊,洛婉寧隻覺得臉上又有一陣濕意,由起初的溫熱很快變得冰涼無比。
閻梟被保養得發亮的皮鞋停在她跟前,他卻不再像從前一樣會附身替她擦去眼淚了。
洛婉寧輕輕顫抖,看著皮鞋的主人轉身離她遠去。
而她再次睜眼時,時間已經來到第二天下午。
周圍一片純白,她下意識摸向腰側,觸及紗布時指尖連同心臟具是一顫。
她的腎還是被摘走了。
閻梟為了盛珈珈,對她還真是足夠狠心。
痛苦和絕望霎時間翻湧在她心頭,刺激得她忍不住流出熱淚。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門被人打開。
閻梟走進來,看著她雙目空洞無神的樣子,眼神略微有些複雜。
“你也該長長記性了。”他聲音低沉,“我帶珈珈去附近旅遊療養,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好好反思,等我們回來以後,不許你再傷害珈珈。”
“閻梟,我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麼?”她思緒萬千,終於還是忍不住發問。
他站在逆光的門前,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神色。
“你對我來說很重要,珈珈也一樣,我許諾過她會讓她幸福健康地活著,所以我不允許你傷害她一分一毫。”
“婉寧,隻要你聽話,我們還能和從前一樣。”
洛婉寧沒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離開。
他們早就回不到從前了。
閻梟說的話,她也一個字都不會再信。
在他眼裏,隻有盛珈珈才是最重要的,而她……恐怕隻有她的血液和腎臟才稱得上重要。
在醫院養好身子後,洛婉寧以最快速度回到閻家。
這一次,她不受任何阻攔地進入了閻梟的書房。
在靠牆的書櫃中,她找到一個暗格,又從其中摸出了一隻帶密碼的小木盒。
強烈的直覺告訴她,玉佩就在這裏。
可她接連試過閻梟的生日、盛珈珈的生日,甚至閻氏創辦的日期,都沒能打開木盒。
最後,洛婉寧鬼使神差地輸入了她和閻梟初見的日期。
“哢噠”一聲,木盒打開了,玉佩果然在裏麵。
洛婉寧愣在原地,想不明白閻梟設置這個密碼的意義。
沉默良久之後,她幹脆地扣好木盒,大步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