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珩側身躲過。
就在薑墨雨準備射第二支箭時,蕭珩已經搶先一步拉滿了弓。
可下一瞬,一隻利箭射中他的手臂。
弓箭掉落,劇痛襲來,蕭珩難以置信地看向收回弓箭的慕容月。
“阿珩你為何要亂箭傷人?”
蕭珩雙眼猩紅:“明明是他先拿箭射我......”
慕容月看向在場的眾人。
“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駙馬也不是第一次想置我於死地了,何必如此迂回麻煩,不如我就此了結。”薑墨雨拿起箭矢將朝心口捅去。
慕容月死死拽住他:
“放開!”
“沒本宮的命令你不許死!”
看著慕容月將掙紮不停的薑墨雨緊緊擁入懷中,蕭珩痛苦難當。
慕容月瞬間有了決斷:
“既然真相難辨,你們兩人理應各受懲罰。”
“來人,將薑墨雨帶回寢殿罰跪,我稍後親自掌刑。”
“至於駙馬,剝去儀仗,令其披發赤足獨自回宮!
手臂鮮血直流,可蕭珩的心卻比身體更痛。
慕容月居然不相信他。
“阿珩,本宮貴為公主,不應偏袒任何人,你暫且忍耐一下。”
慕容月俯下身,滿臉不忍。
蕭珩唇角溢出一抹苦笑,一顆心已經痛到麻木。
他強撐著起身,脫發去履,轉身赤腳往回走。
手臂上的鮮血流淌了一路,就像他千瘡百孔的心。
宮女、太監紛紛側目:
“脫冠去履乃是這宮中最為羞辱人的懲罰,駙馬從此這讓公主府怕是再無威信了。”
“可不是,都說殿下愛駙馬入骨,可我看,比不得那位薑公子,殿下剛才還扶著他一路哄著回寢殿呢。”
“你別說了,現在寢殿裏麵的聲音都羞死人了,駙馬也太可憐了,不僅失去了寵愛,還因為殿下對其出身心存芥蒂被剝奪了生子的權利。”
蕭珩腳步一頓。
原來慕容月說的親自掌刑居然是在床上行歡。
他苦笑著搖頭,眼淚卻滾滾而落。
終究是自己癡傻看錯了人啊。
好在還有五日就可以離開這公主府。
屆時駙馬之位和慕容月他都不要了。
蕭珩再也撐不住猛地嘔出一口血來,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慕容月正在往他嘴裏喂藥汁。
“本宮已經查清真相,確是薑墨雨先拿箭射你。”
“可他應該是無心之失,你貴為駙馬,不該和一個侍衛斤斤計較。”
蕭珩盯著手臂上的傷口,苦笑出聲:
“在殿下眼中,是不是隻有臣任由薑墨雨當場射殺,才算寬容大度?”
蕭珩眼中的淚光讓慕容月心頭一跳。
她下意識伸出手想要將他擁入懷中安慰一番。
“殿下,薑公子醒了。”
聽到吳公公的耳語,慕容月幾乎是瞬間收回雙手。
“阿珩,你先好好歇息,明日本宮帶你去福安寺還願。”
蕭珩閉上雙眼,淚水滑落。
喉結滾動,他最終將心頭的苦澀連同藥汁一同咽了下去。
他踉蹌著起身,將指尖的血滴在蠱蟲上。
慕容月,還有四日你便可以和薑墨雨執子之手。
而我也可以逃離這深宮。
我們都可以如願以償了。
......
福安寺佛音嫋嫋,鐘聲悠遠。
蕭珩看著從同一輛馬車上下來的慕容月和薑墨雨,心中早已沒了波瀾。
他拋開兩人來到月老神像前,虔誠禮拜。
“善男五年前與公主在此求得的姻緣簽,如今公主已然心悅他人,善男故來此銷毀此簽,以示緣盡。”
五年前慕容月和他一起搖到這隻姻緣簽時,欣喜若狂到淚流滿麵。
可如今簽上刻得“生生世世”卻成了最大的笑柄。
蕭珩苦笑著將竹簽折成兩半,扔進了香爐中。
“駙馬在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