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我指著疤痕對蘇婉玉說道:
“這種蜈蚣一般的疤痕是什麼意思,不會縫合就別上手啊!”
“疤痕這麼難看,你讓我夏天怎麼穿衣服?”
“有你這麼不負責任的醫生嗎?”
蘇婉玉有些心虛地看著我,第一次沒有出聲。
我緊緊地抓著床單,無力地咆哮著。
老公孫瀚宇擋在她的身前,無視我的委屈,開口為她辯護:
“什麼叫蜈蚣一樣的,你應該稱這種疤痕叫綠葉脈絡。既環保又綠色!”
“好了,別再無理取鬧了,婉玉昨晚聚餐睡的晚,讓她先去休息一下。”
住院期間,我聽到老公孫瀚宇說的最多的。
不是你感覺好點了嗎,而是你別鬧了!
似乎我才是那個惡人,攪動風雨,隻為了陷害他帶的實習生。
我的一切在他眼裏,都沒有蘇婉玉重要!
想著想著,我的下腹又急速疼痛起來!
在我昏迷時,傳入耳畔的是孫瀚宇的聲音:
“徐書雪,你別裝了!”
我中途醒來一次,頭頂是熟悉是無影燈。
等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還是躺在那張病床上。
剛才的一切仿佛隻是一場夢!
孫瀚宇臉色沉重地站在床頭,輕聲說道:
“老婆,我給你說件事,你可千萬不要激動!”
我心裏一沉,緩緩點頭。
他繼續道:
“經檢查發現,你的子宮受細菌感染嚴重,所以我主刀,給你切掉了。”
“當時你昏迷不醒,我就幫你簽了手術同意書。”
一聲驚雷在我腦海裏,轟然炸響。
一覺醒來,天塌了!
我有多麼想要小孩,他是知道的啊!
隨著年齡增長,身邊的親戚朋友,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每次聚會,我都羨慕不已。
今年做了大半年的準備,健身,喝中藥,保持好的生活習慣。
沒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我再也沒有機會懷孕,再也沒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孩子。
眼角的淚水悄無聲息地落下,我猛地睜開雙眼:
“我要起訴蘇婉玉,我要讓她受到報應!”
蘇婉玉有些唯唯諾諾,不敢看我。
沉重的氣氛,縈繞在整間病房。
她受不了了,率先開口:
“好啦,算我錯了,行吧!”
“對不起,徐書雪,這下你滿意了吧?”
我沒有回她的話,而是反問孫瀚宇:
“你覺得呢?”
孫瀚宇麵色不悅,直直地盯著我:
“徐書雪,你差不多得了!別人都已經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我氣笑了:
“一句道歉就能換我一個器官?”
“一句道歉就能剝奪我生孩子的權利?”
“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蘇婉玉臉色蒼白,埋頭不語。
孫瀚宇用身體替她阻擋了我怨恨的目光。
“徐書雪,雖然你的子宮切除了,但是你的命保住了啊!”
“把事情鬧大有什麼好處?婉玉還是個實習生,到時候不能留院上班,她的前途就毀了!”
內心苦笑不已!
我孩子都生不了了,孫瀚宇還一門心思為蘇婉玉的工作考慮。
蘇婉玉哭著跑了出去!
孫瀚宇沒有看我,而是擔憂地看著她背影,追了上去。
晚上起夜的時候,我路過一間辦公室,未關嚴的門縫裏傳出對話。
“師兄,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徐書雪隻是子宮感染而已,你卻將她的子宮整個切除,她知道後恐怕...”
“怕什麼,我隻是給她一個教訓而已!為了給你出口氣,一切都是值得的!”
“師兄,我太愛你了。我今天專門穿了黑絲...”
不久後,裏麵傳出桌椅搖晃的聲音和女人的靡靡之音。
而裏麵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婉玉和孫瀚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