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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岩的“宣戰”,很快就通過路人的鏡頭,傳遍了全網。
輿論徹底炸了。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知情人士”,開始在網上爆料。
說我婚前就私生活混亂,仗著有幾分姿色,吊著好幾個備胎。
說當年我們結婚周景岩總共付了八十八萬彩禮,都是他辛辛苦苦東拚西湊借來的。
而我,轉頭就拿這筆錢給我的“男閨蜜”買了車。
說我從悅悅進入青春期開始,就對她進行精神虐待。
罵她是“肥豬”,不許她吃晚飯,導致悅悅一度患上輕微抑鬱症。
謠言編得有鼻子有眼,連我爸都信了。
他給我打來電話,在電話裏聲淚俱下地控訴。
說悔不當初,怎麼生了我這麼個不要臉的女兒。
我掛了電話,拉黑了他。
開庭那天,法院門口被記者和看熱鬧的網紅圍得水泄不通。
我剛下車,一個雞蛋就砸在我頭上。
黏膩的蛋液,順著我的頭發流下來,狼狽不堪。
緊接著,是礦泉水瓶,是爛菜葉。
“滾出去!蕩婦!”
“不要臉的女人!怎麼不去死!”
我爸被親戚攙扶著,衝破人群,又想對我動手,被法警攔住了。
他指著我,聲嘶力竭。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就是我們沈家的恥辱!”
我麵無表情地走進法庭。
周景岩已經抱著悅悅坐在了被告席上。
悅悅趴在他的懷裏,失望地看著我。
“我沒有你這樣的媽媽...”
我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看著她。
“我也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法官敲響法槌。
庭審開始。
周景岩的律師,果然名不虛傳。
他邏輯清晰,言辭犀利。
將我塑造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惡毒女人。
而周景岩,則是為愛忍辱負重,為家庭傾盡所有的絕世好男人。
他甚至拿出了一份悅悅的抑鬱症診斷報告,和一份我銀行卡的大額消費記錄。
“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周景岩先生,一直深愛著他的妻子。”
“即使在沈知念女士多次無理取鬧,甚至疑似出軌的情況下,他依然選擇了包容。”
“但是,沈知念女士卻變本加厲,在雙方女兒的生日會上,不顧女兒的心情,把宴會攪得天翻地覆,這無疑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頓了頓,看向我,眼神冰冷。
“我們有理由懷疑,沈知念女士執意離婚的背後,是為了和她的情人遠走高飛,並借此侵吞我當事人的合法財產。”
滿庭嘩然。
我的律師站了起來。
她手裏,拿著一份文件。
“我們不否認原告律師出示的部分證據。”
“但是真正應該被譴責的人,是周景岩先生。”
她將文件遞交給法官。
“這是一份DNA親子鑒定報告。”
“鑒定結果顯示,周悅悅,和我的當事人沈知念,不存在任何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