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準!”
一錘定音,蘇綰釋然福身行禮。
從皇宮出來,夜色已深。
回府時,卻意外地在門口看到了等候的蕭策。
他見到她,迎上來,語氣有些急切:“綰綰,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許久。”
蘇綰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蕭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開口道。
“那個......若雪她見了你平日戴的那支白玉流雲簪,很是喜歡,鬧著想要。我記得那簪子是我送你的及笄禮......你能不能先借我把玩幾日,哄她開心?等我身體好了,定為你尋更好的!”
那支白玉流雲簪,是他當年攢了許久的俸祿,親自為他打造的。
是他送她的第一份像樣的禮物。
她視若珍寶,幾乎從不離身。
他曾說,這簪子配她,清雅脫俗。
如今,他為了哄另一個女人開心,竟開口索回。
她什麼也沒說,默默地抬手拔下了發間玉簪遞給了他。
不遠處馬車裏女人聲音輕快言語卻不遮攔。
“實在是不好意思,蘇姐姐,我也不想奪走你的東西,偏偏你的東西......我都喜歡。”
蕭策接過簪子又略帶歉意。
“綰綰,委屈你了,她說話一直這般直來直往,等我......”
蘇綰搖搖頭沒聽他說完話就轉身進了府。
她已經取消婚約了,簪子還給他也是理所應當。
貼身丫鬟卻氣衝衝地跑來,眼圈紅紅地說。
“小姐!您給將軍的那支簪子......那、那個將若雪她竟然立馬戴著那支簪子開始招搖!說是......說是這婚約定結不成,您瞧瞧這是什麼粗鄙不堪的人啊。”
她修剪花枝的手一頓。
也好。
隨後輕輕剪掉了一截枯枝。
舊物既已蒙塵,連帶著那舊日情意,一並舍棄了便是。
她特意與父親說明事情原委,三日之後把將軍府所有彩禮全都退回。
陛下也答應三日後將解除婚約的事情昭告天下。
她一滴淚都沒流。
沒啥好哭的,隻不過是十年情意一昭付出東流。
她給得起。
可終究還是一夜未眠。
可誰知第二日一早將若雪就跪在她府前哭。
一張臉漲紅著,抬起頭缺滿是紅腫的痘。
“蘇小姐,我知道你容不下我,盡管我與將軍同塌而眠可卻未做出格之事,我求您放我一條生路!”
蘇綰走出來,看著她此番模樣沒多驚訝,隻是把視線移到更遠的地方。
他離不開將若雪太遠,今日她這般來府上大鬧他不會不知情,唯一可能就是他冷眼旁觀,放縱她這般在自己府上胡鬧。
“你想要什麼,將若雪。”
她俯下身,視線與她齊平。
將若雪笑了笑,擦掉臉上的淚:“昨日隻不過跟您要個簪子,您就在上麵下毒害我毀容,如今......我隻求將軍侍妾一個位置,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