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容庭的車速快的像要飛起來。
唐婉在他懷裏不斷哀嚎,慘白的臉痛苦不堪。
“容庭,慢點......我怕......”
“別怕婉婉,我們馬上去最好的病房,找最好的醫生!”
我在她肚子裏冷哼。
這場景何其熟悉。
上輩子,我媽也是被他這樣匆忙地送進醫院。
隻不過,他是聽從了唐婉的挑撥,送我媽去死。
車子一個急刹停在私立醫院的VIP通道。
傅容庭踹開車門,抱著唐婉就往裏衝:
“醫生!醫生在哪裏!我太太要生了!”
他吼聲巨大,走廊裏的人紛紛側目。
唐婉掐了他一把,語氣嬌嗔道:
“容庭,才七個月,不是要生了......是肚子痛......”
“一樣!都一樣!叫醫生給我滾出來!”
幾個醫生護士飛奔過來,七手八腳地把唐婉接過去。
“傅先生別急,請把傅太太放上......”
就在這時,電梯門“叮”一聲打開。
一個穿著寬大病號服的身影,扶著牆一步一步挪了出來。
那張臉沒有一絲血色。
是我媽。
我隔著肚皮,都能感覺到她身上那股濃重的,還未散去的血腥味和絕望。
她也看見了傅容庭。
她渾身一顫,眼睛裏瞬間湧出淚水,慘白的嘴唇哆嗦著:“容庭......”
傅容庭抱著唐婉的動作僵住了。
臉上的焦急瞬間被厭惡取代。
“你在這裏幹什麼?”
他甚至不願多看我媽一眼。
我媽抓緊了病號服,絕望地哀求:
“我......我流了好多血......醫生說,我子宮受損很嚴重,以後......以後可能再也......”
“閉嘴!”
傅容庭暴躁的打斷她,“誰準你在這裏說這些晦氣話的!”
唐婉適時的從他病床上探起頭,那張臉裝得楚楚可憐:
“姐姐,你怎麼在這裏呀?
你......你不會是知道我和容庭的孩子不舒服,故意來看我們笑話的吧?”
“我沒有!”
我媽急的往前撲了兩步,卻因為虛弱差點摔倒。
“容庭!我真的沒有!我隻是來複查的!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已經流掉了!”
傅容庭的耐心徹底告罄。
他不想再跟我媽多說一句。
他跟著唐婉的病床往前走,就要繞過我媽。
唐婉握住他的手,還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口型明顯:
“你輸了。”
我媽的眼睛瞬間紅了。
她看著傅容庭小心翼翼護著唐婉的樣子,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強行按上手術台的那一幕。
傅容庭,連頭都沒回。
就是現在!
我積攢了全身的力氣,對準唐婉的宮縮點,狠狠一踹!
“啊!”
唐婉的得意瞬間變成了扭曲的尖叫。
那聲音,比剛才在家裏慘烈一百倍。
“痛!好痛!容庭,我的肚子!像被刀絞!啊!”
這劇痛讓她瞬間汗如雨下,抓著傅容庭的手臂,指甲都掐進了肉裏。
傅容庭這下真的慌了。
“婉婉!婉婉你怎麼了!”
他再也顧不上我媽,猛地一把將她推開!
“滾開!別擋路!”
我媽本就虛弱,被他這麼一推,狠狠撞在冰冷的牆壁上,又摔倒在地。
“砰”的一聲悶響。
傅容庭連頭都沒回。
他抱著尖叫的唐婉,衝著醫生們怒吼:
“還愣著幹什麼!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要是有事,我讓你們全醫院陪葬!”
我在唐婉的肚子裏,穿過羊水的阻隔,靜靜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媽媽。
她沒有哭。
她隻是趴在地上,看著那兩個人消失在走廊盡頭。
媽媽,看清楚了。
這就是你愛過的男人。
別為他傷心。
你該清醒過來了!
因為,好戲才剛剛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