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我醒來,是在我和傅承州的臥室。
傅承州察覺我醒來,將我緊緊抱住。
他的語氣是無奈又是心疼。
“知夏,別再和我鬧脾氣了!”
"醫生說心柔馬上就要恢複正常,等她治療結束後,我們就馬上準備辦婚禮!"
“我想娶你好久了——”
我垂眸看向窗外,嘴角無半分起伏。
傅承州,他欠我一個婚禮。
原因則是他怕傅心柔受到刺激,再次發瘋。
婚禮拖了一次又一次。
我麻木地看著天花板,心中對他再無半分留念。
在這間臥室裏,我們極盡纏綿。
也是在這裏,我被傅心柔推了一把。
羊水破了。
而傅承州選擇安撫傅心柔,丟下了難產的我。
孩子在我肚子裏窒息而死。
事後她清醒後,抱著傅承州大哭。
想起當時的場景,我仍舊渾身發著抖。
那是我和媽媽期盼已久的孩子
媽媽心臟病突發,臨死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參加我的婚禮。
我哭著去求傅承州商量這事,卻被傅心柔聽見發了瘋。
保姆發現了我,送我去醫院。
等我醒來,媽媽已經去世。
傅承州緊緊抱住哭了一天的我,信誓旦旦地發誓。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他在我門口跪了一天一夜。
我在心底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心軟原諒他。
而現在,那顆曾經為他跳動的心早已絕望。
傅承州。
我們再也不會有以後了。
察覺我的冷淡,傅承州微微抬頭,向我解釋。
“夏夏,我已經開始籌備婚禮的事情,是你最喜歡海島。”
“到時候,我會在夕陽下宣布我永遠愛你。”
我依舊沒有出聲,他的眼裏閃過一絲驚慌。
可還未等他詢問,門外傳來了傭人的驚呼。
“先生,小姐割腕自殺了!”
傅承州沒說一句話,下意識推開我,向門外大步走去。
我冷冷地注視著他的背影,一言不發。
等他走後,我緩緩起身收拾著這裏的一切。
可是剛剛將媽媽的照片收拾好,就被一群人闖入帶去醫院。
傅承州正滿臉焦急地踱步。
看到我,他臉色一喜:
“知夏,柔柔失血過多,她是熊貓血,隻有你的血型和她相配!”
我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睛,輕聲開口。
“傅承州,你是不是忘記我剛剛流產?”
他身體一怔,眼底閃過一絲羞愧。
又似有些猶豫。
直到急救室傳來傅心柔的哭泣聲。
“哥哥,我好疼呀——”
傅承州捏緊拳頭,一咬牙。
“知夏,我不能對不起柔柔!”
所以隻能再次委屈我。
我閉上眼,任由淚水從眼角劃過。
冰冷的手術針刺進我的手背。
隨著血液被抽離,我的嘴唇漸漸泛白。
醫生開口提醒:
“先生,已經不能再抽了,再抽夫人就要有危險!”
可急救室的哭聲越來越大。
傅承州閉了閉眼,
“給我繼續抽!”
他一邊說著,一邊牽著我的手。
“知夏,你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我沒有看他,隻是麻木地看著天花板。
心口像是被一隻手攥住,密密麻麻地疼痛。
得知傅心柔脫離危險後,他瞬間丟掉我的手。
向病房內跑去。
而我再也抵不住虛弱,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