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傅承州在一起三年,我從來不曾和他紅過臉。
甚至連他躁鬱症的妹妹也照顧得很好。
他的朋友們提起我,都是一臉稱讚。
傅承州也心疼我,得知我懷孕那天,他將妹妹關進了籠子不讓她搗亂。
可在聚會的最後一分鐘,他的妹妹衝到我身邊用冰錘狠狠砸向我的小腹。
“為什麼要搶走哥哥,把哥哥還我!”
還未等傅承州反應過來,鮮血已經將雪白的裙子染紅。
他緊緊抱住妹妹,滿臉歉意。
“醫生說柔柔馬上就要痊愈了,你再等等。”
“等她病好後我再和她好好補償你。”
說完,他習慣性將毛巾丟在我身上,以為我會向往常一樣默默忍下。
我卻吐出一口血沫,冷靜地說了一句。
“不用了,我們離婚!”
.....
傅承州眉毛微皺,眼神略帶一絲不滿。
“知夏,別鬧了!”
“心柔隻是生病了,她不是故意耍脾氣。”
傅心柔此刻安靜地在他的懷裏,完全不似剛剛瘋癲的樣子。
她緊緊攥住傅承州的衣領,眼裏滿是占有欲。
瞥向我的眼神惡毒而又得意。
我抬頭看向傅承州,聲音平靜。
“我沒開玩笑,我要和你離婚。”
周圍的人頓時不敢說話。
他們的眼裏滿是詫異。
我和傅承州是圈裏的模範情侶。
傅承州更是愛我到骨子裏。
我喜歡喝城南的海鮮粥,他每天五點起床去為我買。
我喜歡鮮花,每天下班他都會帶一束我最愛的玫瑰。
奢侈品更是數不勝數,填滿了我的房間。
可他們不知道,這是我因為傅心柔失去的第六個孩子。
我真的累了。
傅承州沉著臉,他放下懷裏的傅心柔。
遞給我一張卡。
“知夏,我知道你不開心,這次沒給你準備道歉禮物,是我不對,自己去買點喜歡的東西散散心。”
我搖了搖頭。
對他用錢來打發我的習慣,習以為常。
我打掉他的卡,執拗地盯著他。
“用錢可以買回我六個孩子的命嗎?”
第一次懷孕,傅心柔發病時將我從樓梯上撞倒。
孩子化成一股鮮血從我身下流出。
傅承州的補償是一條鑽石項鏈。
“對不起,知夏,你知道心柔有躁鬱症,她不是故意的。”
第二次懷孕,傅心柔在帶我去體檢的路上發瘋,開車闖了紅燈。
一輛卡車來不及刹車,將後車廂撞扁。
我倒在血泊中,感受著小生命的逝去。
他買來古馳的最新款包包,替傅心柔向我道歉。
“夏夏,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
我的房間裏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奢侈品。
南洋的珍珠項鏈,非洲的粉鑽王冠。
我一次又一次的忍讓,讓他覺得用錢可以彌補一切。
可是,我要的從來不是錢。
我隻是愛他,舍不得離開罷了。
對上我發紅的眼,傅承州身形一愣。
嘴唇微抿,有些不知所措。
傅心柔站在身後,揉著雙眼開始小聲哭泣。
“嫂子,不要和哥哥分手——”
“都怪我有躁鬱症,拖累了你和哥哥。”
“如果嫂嫂生氣,我現在給嫂嫂跪下道歉!”
她眼底閃過的算計被我捕捉到。
我靜靜地看著她,冷冷道。
“好,你跪下我就不分手。”
她含著淚,作勢就要下跪。
被傅承州一把扶起來,擋在她的身前。
他擋在傅心柔的麵前,聲音無奈。
“知夏,柔柔不是故意的,你沒必要為了發泄為難她。”
“在柔柔救我的那天起,我答應過她,不會再讓她受任何委屈,你若是還生氣,那我替她道歉!”
傅承州的眼裏倒映著我蒼白的臉頰。
和瘦成皮包骨的身材。
我閉了閉眼睛。
胸口像是被重石壓住,有絲喘不過氣。
傅心柔又開始嗚嗚地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捶打自己的胸口。
“哥哥不要這麼說,都怪柔柔,是柔柔的錯!”
傅承州的臉上閃過一絲心疼,看向我時聲音陡然拔高。
“沈知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