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有回那條惡心至極的信息。
我在酒店冰冷的床上坐了一夜,天亮時,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陸律師嗎?我是蘇沁,我想和您預約一下時間。”
陸景舟,是本市最負盛名的離婚律師,以處理複雜的財產糾紛案著稱。
在他的辦公室裏,我用最平靜的語調,敘述了我這五年來的荒唐經曆。
陸景舟推了推金絲眼鏡,神情冷靜而專業。
他聽完後,冷靜地分析道:“蘇小姐,從法律上來說,情況對你非常不利。”
“你賣房的錢,是通過銀行轉賬給顧言澤的,在沒有其他協議的情況下,這筆錢很可能被認定為夫妻間的贈與。”
“而且,兒童樂園的法人代表是他,公司的所有資產都在他名下。”
“也就是說,你想拿回那三百二十萬,難如登天。”
走出律所,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但我知道,我不能放棄。
我習慣性地點開朋友圈,第一條就是林薇半小時前發的動態。
照片裏,她和顧言澤抱著樂樂,在絢爛的旋轉木馬前笑得一臉幸福。
配文是:“謝謝孩子爸,給了我們一個童話世界。”
那座我用父母留下的房子換來的“童話世界”,如今成了他們一家三口秀恩愛的背景板。
憤怒和屈辱像毒蛇一樣啃噬著我的心臟。
我渾身發抖,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冷靜,蘇沁,你必須冷靜。
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深吸一口氣,從通訊錄裏翻出一個許久未聯係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是‘黑貓’偵探社嗎?我有一筆生意想和你們談談。”
既然法律的陽光照不到陰暗的角落,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把屬於我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回來!